一把脸:“我就觉得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来访者往往对于心理医生有一种期望,觉得自己不用说什么,对方就能把自己看穿。这其实是一种幻觉。张惟昭不想助长他的这种幻觉,她并不打算在来访者面前扮演全能神。
她之所以知道,只是因为她观察得特别仔细而已。
“你腿伤那次,用来按住伤口的是一个女子的兜肚。”
“这你都发现了?”
“你如果想要藏起来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但你并没有着意隐藏是吗?”
周融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很怕别人,尤其是父母知道他的事情,怕得要死。但是,有时候,他又很想让他们看到他真实的样子,看到他们为了他的事情愤怒伤心。
父亲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而且总是离家很远。
母亲总是很忙,忙于照顾生病的爷爷奶奶,忙着往公主府走动,忙于打点人情往来,忙着给哥哥定亲、娶亲,忙得根本没有时间看到,他究竟是怎么长大的。
他们把他扔给奶娘。他们根本不知道,奶娘对他做了什么!他们只要他乖巧、聪明、听话就行了!
他很小的时候,并不明白奶娘对他做的事情是什么意思。他不懂她为什么把他按在她亵衣上揉搓,不懂她为什么要把手伸到他的裤子里揪他、掐他,也让他把手伸到她亵衣里面。不懂她哄骗他做的那些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如果他不听话,不去讨好她,她就不会理他,会把他自己放在空荡荡的屋里,说融哥不乖,又闹脾气,让他自己静一会儿就好了。
对于幼小的周融来说,那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屋梁很高,桌椅很高,门槛也很高。屋子里太安静了,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他非常非常害怕,尤其是在天黑的时候。
他只好顺从,听话,做奶娘要求的乖小孩。
他的母亲特别信任这个奶娘,说她把孩子带得很好、很听话。
直到七岁,奶娘还要搂着他喂他吃奶。有一次,他不想再吃奶了,伸手一挥,无意之间打到了奶娘脸上。从此之后,奶娘就收敛了,不再动不动就惩罚他,而是给他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整天说这个世上,除了他的父母,就奶娘最疼他了,就好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有时候,他觉得奶娘说的是真的,他非常相信她,依赖她。但有时候,他又无比厌恶,想要逃得远远的。
哥哥娶了嫂嫂,嫂嫂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