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张惟昭,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了离董臻臻的居处不远的一个院落。
有一个妈妈站在院落门口,远远看见董臻臻来了,连忙把她迎了进去。董臻臻带着张惟昭进去,却把自己身边的丫环都留在了门外。
进入院落,直奔西侧间而去。西侧间是一个宽敞的书房。
书房靠墙放了一张软塌,一个少年半靠在塌上,手里握着一团东西,紧紧按压在大腿上。旁边站着一个脸色铁青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位哽咽地靠着书案站立不稳的中年女子。
房里一个下人也没有。
董臻臻几步上前扶住了那中年女子,道:“太太,大夫到了。赶快先让她先给融哥儿看看伤得怎么样了。现在去请太医恐怕来不及,刚好这位小张大夫今天来给我诊脉,我就带她过来了。这位小大夫是张荣鲲道长的弟子,人十分稳妥可靠。”
这位哭泣的女子正是董臻臻的婆婆任氏。她这会儿说不出话来,只微微点头。
那脸色铁青的中年男子,是董臻臻的公公周灿。这时冷哼一声说:“忙什么?自己愿意受苦就受着,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一时半会死不了!”
说是这样说,手却紧紧扣住椅背,显然心中十分关切。
塌上的少年正是周融,闻听此言,牙齿紧紧咬住,不发一言。
张惟昭并不多话,朝陈灿夫妇按竖掌行了一礼。拿着药箱,走近塌前,塌上的周融却猛地向后躲避,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张惟昭知道自己已经介入了这家人的隐私了,回避问题反而不利于事态发展。于是对周边的三个人道:“我要处理伤口,请亲眷回避。”
董臻臻知道伤在大腿,不方便女眷在场,就要扶着任氏出去。任氏不愿走,但看到丈夫狠狠扫过来的眼风,只得随董臻臻出去了。
周灿也冷哼一身,甩袖而出。
张惟昭这才对周融说:“是治好了行走如常,还是不治让伤口烂着当瘸子,你自己选。”
“你放屁!”周融见爹娘走了,再无忌惮,说话的口气十分恶毒。
张惟昭关上药箱的盖子,站起来就走。
周融想不到张惟昭是这样的性格,楞了一愣,看张惟昭已经走到门口了,急了,忙喊道:“喂!你回来!”
张惟昭停下来,慢慢转过身。
“过来给我疗伤!”周融恨恨地道。
张惟昭过来,打开药箱,迅速拿出白棉布缝的口罩戴上,接着拿出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