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听雨点头致礼。
“得了,我嗓门大,刚刚让你见笑了。你先去看看阿梅吧。”这红衣丽人妆容明艳,衣饰富丽,说话倒是没有架子。
听雨在旁介绍:“这是城西南周府的少奶奶。我家小姐的表姐。”言语中不乏敬畏欣羡之意。想是周家在北京城里算得上有名号的人家。
但张惟昭是个菜鸟啊,对这个时代的宗姓谱系一知半解,并不知道南周府是什么来头。反正应该比这个梁家背景硬很多。不然这个周少奶奶站窗户边大声奚落梁夫人半天,正房那边一丝动静都没有。
虽然张惟昭是个菜鸟,但是师父说了,以后要大力发展VIP客户,这样才有充裕的资金和人脉经营他们的医疗卫生推广事业……
所以张惟昭拿出了最标准的职业微笑,说到:“幸亏有周少奶奶您在这里快人快语,不然我还怕梁少奶奶会郁结于心。”说着又施了一礼,点头向里间走,听雨连忙挑开门帘。
就听见那周少奶奶在背后跟自己的丫环说:“这小大夫倒有趣。”
到了里间,看到躺在枕上的阿梅脸上浮肿,嘴唇发青,双目无神,呼吸起来都很费力的样子。
甚至比张惟昭预料得还糟糕一些。
张惟昭用丫环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手,先给她把脉,次看舌苔。向着床上的人说:“可感觉有哪里不好?”
阿梅低声道:“就是觉得胸闷。晚上睡不着,总出汗。……”
“出汗是正常的。胸闷就不正常了。果然还是心思郁结了。”
听到这话,产妇眼睛湿了:“我,我这几天,见着孩子的次数一手都数得过来……”她知道那天如果不是张惟昭,也许自己这条命就没有了。也记得,自己九死一生产下孩子,张惟昭是唯一一个夸奖她很了不起,是个好妈妈的人。因此对张惟昭十分信任和依赖。
张惟昭还没来得及说话,外边那周少奶奶自己摔帘进来,气得数落阿梅道:“她要抱走孩子,你就让她抱走?还有你相公是干什么的?死人吗?”
“他也是没有法子……我生产当日,为了我,他顶撞了母亲,母亲现在还没有消气。这两日母亲还说要把娇红给他当屋里人,说我现在身子不好,不能伺候。但他也没要,自己睡书房了……”阿梅尤在为丈夫辩解。
“要我说,当初就不应该嫁给这种人。亏得姨丈还觉得他百般好,是读书苗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不就是个举人吗?离入阁拜相且差得远呢!”周少奶奶说话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