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找江北佬晦气的。加上现在身后车上还坐着一个贵气逼人的谢老板,要是自己表现得太过窝囊,回头给传回大马路那边去,定又要招人耻笑。
一时之间,左右为难的他,就那样拖着黄包车儿,愣在当场,呆若木鸡。
谁知,他刚一停步,那个张牙舞爪扑来,作势要打人的西装男子却忽然哑了声,满眼戒惧地顿住脚步。
阿海正自奇怪,却听身后车上的谢老板发话了:“怎么,这位先生,想要……练练?”
阿海闻言,心里一暖,登时觉得有了倚靠,又见这时旁边纷纷停下几个路人,其中还有一两个报童,正瞪着期待的目光,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自己。
阿海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竟然将胸膛一挺,紧抿着嘴唇,一动不动,一副任你风吹雨打,我自闲庭信步的架式。
西装男子面对人高马大、相貌凶恶的阿海,已经不敢动弹。此时见黄包车上坐着一人,脸色蜡黄,神情凶恶,目光玩味。
他哪里还敢过去,本想放两句狠话,找回点场子,但是嘴巴嗫嚅几下,刻毒的骂人话语竟硬生生憋住。
围观的路人见状,知道一场好戏看不成了,便索然无味地准备散开。那两个报童更是捉狭地揶揄起来:“咦,胆小鬼,没劲~!”
阿海一时之间,颇有扬眉吐气之感,全身三亿六千万个毛孔陡然舒泰之极。此时,就听身后车上的谢老板声音又起:“阿海,我们走罢。”
阿海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答应,拉起车子便跑。
两个报童远远追来,边追边喊:
“号外,号外,日本浪人在虹桥殴打华人,已致我多人重伤!“
眼见扬子江饭店在望,饭店门前聚拢了七八辆黄包车儿,见阿海拉着车子奔到,这些黄包车夫们都警觉地抬头看来。
陡然间,阿海的一颗心又像十五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
前一阵子,阿海从中山码头拉那个洋人,送来这扬子江饭店,实际上是在这帮江北佬手里吃了大亏的。
当时,由于那洋人交待阿海就地等待,他进饭店办完事情,还要坐车回去。
阿海便将车拖到边边上,谁想,刚一停下,那帮江北佬立即就围了过来,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将他衣兜儿翻了个底儿朝天,将他身上仅有的几块钱,也一股脑地抢了去。
并警告说,今后要是再敢在这里揽客,就断他一条腿儿。
回去以后,阿海半夜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