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江水汩汩,闪着灼目的光。
岸边的荆丛树林上,蒸腾着一层烟色,好像马上就要燃烧起来。
卢清两人爱惜马力,回程时已是牵马步行,但两匹马儿仍是鼻息粗重,口泛泡沫,身上汗津津的,水洗一般。
谢宇钲见了,才惊觉过来,自己一行人连日不眠不休,风尘仆仆地赶路,现今实际已是强弩之末,要是在这种情况下遇上敌人,后果将不堪设想……本想让卢清两人上船休息,但见这船篷之下也十分炎热,难以立足。
好在前头不远,就有一片密林,便趋近去,靠岸下了船,进入林中,取出随行携带的干粮和饮水,一边坐下休息,一边填饱肚子。
谢宇钲拎了个水竹筒,来到离船不远的一棵大树下,目光在江面逡巡着。
江风轻啸着掠过,带来阵阵微凉。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让一只偌大的船只凭空消失?
像历史上的张献忠那样,将满载金银的船只凿沉?
可这一路上,江水清澈见底,连河床上的积叶和花石都历历可见。如果船沉了,哪怕是沉入江底,也能让人一眼发现。
将船只驶进江边的芦苇荆丛里,藏匿起来?
可自己一行人,一直沿着江岸搜索追踪,并没有任何发现呀。
沉思中的谢宇钲端起竹筒,灌了一大口水,凉水顺着喉咙滑入肚内,在带来一阵冰爽的同时,也刺激得胃部猛地痉挛,让他不由自主地皱紧眉头。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是因为肚子空空如也,影响思维了么。他自嘲般想。正准备转回去,到骡背上取些米糕来填填肚子,却见身形矫健的俏飞燕已拨开荆竹枝条,蹚开草丛过来,见他回头,一双明眸闪动一下,撇了撇嘴:
“怎么?想起吃东西了?”
“……”
“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呢……”她拎起手里的小包袱,向他示意,“看,都给你带来了。”
说着,她走近前来,往江面眺了一眼,然后折了一枝树枝,垫着坐下,“坐呀,来,坐这里!”一边招呼,一边打开包袱,露出里面几块米糕儿,见他仍然站着,不由奇怪地抬头瞟了他一眼,“你怎么……”话说到一半,硬生生止住。只见他神情古怪,先是喃喃自语:“人不可能……同时踏进两条河流……”忽地又大叫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
“你明白什么呀……什么两条河流?”她疑惑地皱起眉头,“你到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