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人头攒动,谢宇钲都几要疑心他是一个菇毛饮血的山怪。
“我、我没有……咳咳……没有出卖山寨……我没有……呜呜……”
地面的少年嘴角心血、涕泗横流地哭泣着,犹如一只被巨爪按住、动弹不得的幼兽。他一边本能地想搬开踩在胸口的大脚,一边大声申辩,那痛苦的泣号中,隐隐包含着无尽的委屈和愤懑。
“没有?那为什么是你?是你这个怂货回来?说!”
听了他的话,狂暴的山怪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加大了踩踏的力度,直踩得他的浑身的骨骼格格作响,眼见那小身板儿就要散架,“其他人呢?是不是全给骆老鬼害了?说!”
谢宇钲人在几步之外,见这个半人半兽的家伙如此暴虐,地面那孩子命在顷刻,心里不禁又惊又急,但这毕竟是人家内部事务,自己不过是外来的客人,所以,他强自忍着,拿眼去看其他几个掌盘当家的。
俏飞燕坐在八仙桌侧边,离得稍远,那玉面鼠离得稍近,玉面鼠深知这信掌盘的性,眼见马上便要闹出人命,于是,腾地起身,要去拽开这个狂暴的山怪。
这时就见那山怪面上现出残忍的笑意,暴喝一声,倏地就要加快踩踏之力。
说时迟,这时快,不等玉面鼠等人起身,旁边人影倏地闪动,却是那个斯斯文文的洋学生动了。
只见那身着长衫的身影,这当儿好像是一堵奔突的墙,迅如闪电地抢上前去,狠狠地一撞,居然像一柄大锤样,将那庞然巨怪砸得飞起,直跌出几步开外,叭的一声大响,摔在青砖地面上。
——八极拳!
——铁山靠!
玉面鼠跟旁边的九哥,倏地相视一眼,双双惊呼出声。
那山怪皮厚肉硬,那怕这样的重摔,不但没有伤他分毫,反而激得他怒发如狂。
就像一勺沸油撒在了火塘里,腾地一下子,原本的一点火星,就从他心头蓬的一声,冲天而起,将他整个人从天灵盖到脚底板,都笼罩住了,熊熊地燃烧起来。
众人惊呼声中,就见这山怪慢慢悠悠地撑起身子,轻轻晃了一下脑袋,转动一下脖子。好像一头猛兽刚刚睡醒,抖落了毛发上的泥尘草屑,恰好嗅到近处有猎物气息,便呲牙咧嘴、目露凶光,慢慢地爬起。
“山、山魈,住手……”玉面鼠等人深知这家伙已经陷入狂躁当中,生怕谢宇钲吃亏,情急之下,连对方的绰号都直接叫了出来。
这个狂躁的家伙,发作起来,不但六亲不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