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派员,王家贵心里蓦地一片雪亮,咳,我说呢今天这刘二爷怎么这么自甘低声下气?
原来是想借此机会搭上特派员这条线呀……这脸皮,这心性,啧啧,这溪口镇刘家能如此兴旺发达,那也是有道理的呀。
早听人说溪口镇刘家,是“刘老太爷阴,刘家长房狠,刘家二房是又阴又狠”。
刘家长房因为出了个县参议,好事儿一贯都独占大头。其他几房为了在家里立定脚跟,一个个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其中又以眼前这刘二爷的二房对此最为热衷,平常时接人待物办事,往往比长房更加变本加厉,让闻者心惊见者丧胆。
人家买不下的田地,催不来的租子,只要二房出面一准儿马到成功,这么些年来,凡是有那不顺从他的,不是死了残了就是到如今还在县牢里蹲大狱呢……
据说当年惠娘就是对此看不过眼,对刘可钧规劝得狠了,触了他的逆鳞,被他盛怒之下失手推得摔伤了心脉,从此落下了病根,没几年就香消玉殒了。
唉,多俊俏贤惠的惠娘,年纪轻轻,就这样去了。想当年……唉。
王家贵想到这儿,端起碗,狠狠呷了一口酒,品咂着,心下不无恶意地暗暗道,姓刘的,今天你父子俩也算乖觉识相了,见来硬的没用,就来软索子套人,怪道这些年能无往不利哩。还真有一套,我王家贵甘拜下风……不过,眼前这特派员的禀性你是还不晓得,这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呀,看着年轻是年轻,可心肠不是一般的狠,手段也不是一般的辣。
你要巴结他?光死劲儿贴钱,拼老命喝酒,嘿嘿,怕还远远不够……。
这时,就听首位上的谢特派员又开口了,就听他慢悠悠地道:“刘二爷,这罗霄山地处湘赣交界,汇聚两省灵气,二爷世居此地,应该晓得晚清时湘省那支闻名天下的湘军罢?”
“哦,特派员是说曾、曾剃……哦,曾国藩曾文正公用来打长毛的那支军队么?”
溪口刘家三世为官,刘可钧现在虽然看上去市侩油腻,但打小也曾被家族寄以光宗耀祖的希望,读过四书五经的,所以对这晚清重臣曾国藩自然是耳熟能详。
他不但知道曾国藩的发家史,还知道他的湘军可不仅仅打长毛,军纪也远远没有官面上说的那样冠冕堂皇。
谢宇钲哪里理会刘可钧心里想些什么,他需要的是扯起一个话头罢了。刘可钧的话音刚落,他就迫不及待地接口:
“哈,刘二爷不但虚怀若谷,还见闻广博,本特派员佩服。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