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一个激凌,连忙小声求情:
“啊,特派员,你别喊、别喊我呀,我王家贵虽然挂了个保长的号,但在那刘家面前,就是一蝼蚁,连个屁都算不上!我~我害怕呀.......”
“害怕?”
谢宇钲见圳头上那两家丁离那少妇越来越近,心下不由大急。回头见匍匐在自己面前的王家贵一样畏畏缩缩的样儿,心里更是厌恶:“国家任你为保长,村人供养你们保甲队,是让你们保境安民,不是让你们在关键时刻来害怕的。你既然能力有限,胜任不了保长之职,那就把枪交出来,退位让贤。”
“啊?”
这南京国府来的官员,都这么盛气凌人、蛮不讲理么?
王家贵此时对谢宇钲的身份已经深信不疑,他仰面望着这尊自己亲自拜上神坛的神祇,彻彻底底地懵了。
他心里极为不忿,哼,你虽是特派员,但刚遭了匪,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要不是遇上本保长,你能这么呼风唤雨么?真是白眼狼呀。
过了一会儿,见谢宇钲傲然地睥睨自己腰间,他霍然惊觉过来,下意识地捂住腰间那把精美的手铳。
“拿来罢!”谢宇钲不再遮遮掩掩,直指王家贵腰间那把撸子。
“这、这......”王家贵岂甘就范,可又不敢明着拒绝。
一阵吱吱吱唔唔,他想说自己的保长之位,可是花了两亩地得来的,特派员可不能说撤就撤了......但是,这地儿众目睽睽,这话哪里说得出口?他又想说,这短铳是他自己花了十块大洋,从一个退休官员那儿买的,是他私人的枪,特派员无权收缴。
王家贵想什么,谢宇钲无暇多思。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鼓动能力有多菜。他也终于知道,在短时间内,要把眼前这群绵羊变成狮子,那是自己目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是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振臂一呼,就应者如云。
他决定做点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
于是,他不等王家贵再次开口,整个人迅速迫上前去,不由分说,扬起一脚,就朝他面门踢去。
眼见飞扬跋扈的特派员起脚踢来,王家贵意外之余,不由大惊,好在来脚速度不快,还来得及躲开。
谁知那特派员意不在此,见他松开了捂腰的手,特派员一脚就挑向他腰间。
王家贵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护,但那把撸子已脱离腰带,飞了起来。
一击得手,谢宇钲伸手一把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