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负剑的少年郎也牵着一匹马。
“公子回来了。”敬夫站在活泉关上高声喊道,笑着笑着就哭了。
“公子回来了。”这个声音传遍了活泉关,那些正在训练的女人和孩子都伸长脖子翘首以盼。
“公子回来了。”这个声音传遍了关内柴邑、高浦、新里三城。二十万户綦地自由民屋门大开,拄着拐杖的老人,玩泥巴的孩子,挺着大肚子或者抱着婴孩的女人从这二十万户小屋里出来,从收获过后的田埂道、阡陌上汇集,都朝着活泉关而去。
“诸位,”江珏望着活泉关自由且浪漫又可爱的人们,许久才说道,“我回来了。”
敬夫冲下来扑过去,一把抱住牵着两匹马的亓官庄,喊道:“大傻子,你回来了。”
“二傻子,害不害臊?”亓官庄嫌弃地推开敬夫。
石头只剩一只左手,他挥起独臂一拳砸在江珏心口,快要砸到的时候又收住了劲道。
“疼。”江珏浮夸地说道。
刘长安与邵如意两人联袂而至,刘长安说道:“师祖说了,这里会长治久安。”
邵如意说道:“师祖说了,你会万事如意。”
长安,如意。
数十在那几乎没有一丝希望的死战中幸存的老兵相互搀扶着,倚靠着城门,一个个铁打的汉子哭得稀里哗啦。他们没有一个囫囵人,要么缺了胳膊,要么少了腿,要么瞎了眼睛。
“我回来了。”江珏朝这数十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笑了笑,笑得没心没肺,笑着笑着也哭了。
进了关门,尽是陌生面孔,全是女人和孩子,都睁大眼睛望着这位禁止被人谈论的英雄。是活的,是活生生的,是他们亲眼看着的活生生的英雄。
他不知疲倦地优雅且镇定地挥舞着苦剑,递出一剑、十剑、百剑、千万剑,从破晓到黄昏,从黄昏到漫天星宿,硬是守住了这座摇摇欲坠的已经算不上雄关的破关,硬是守护住了关内三城之地五十万由他起为叫綦地自由民的的族群。
江珏从这些现在陌生,将来也会熟悉的脸庞中望见一张熟悉的稚嫩脸庞,于是喊道:“白戈。”
“白戈拜见公子。”白戈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
江珏还礼,却哑口无言。一个族群,到底是要到什么地步才会让女人和孩子来守关。一个族群,又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他们在灭绝边缘数次揭竿而起为自由而战。
江珏还看见了一个熟人,只不过他背过身,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