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中、涪陵两地多盐水泉盐,楚国数次扰境不外乎是为了盐水泉盐,毕竟便是白鹿大王一盘动辄要几百只黄雀的白菱雀舌也少不了亮晶晶的盐巴。
少了盐巴,五谷菜蔬食之无味。然而如今黔中被楚国占去,于是只剩涪陵一地盐巴供给偌大一个巴国。
盐巴向来掌握在官家手里,巴国立国不久盐巴价格翻了一倍,由原綦民和枳民组成的巴民能如何?不能如何,毕竟巴国由庙堂贵胄说了算,毕竟六十万户巴民餐餐不可没盐。
楚王熊冉很大度地把黔中也划给白鹿大王,包括盐利。
巴国盐贵,黔中盐价依旧没动,不过民间贩盐是大罪,毕竟盐巴是官家垄断的。
江城,王宫,庙堂三公六卿都在,幼王自然也在。
“臣下以为食盐不宜调价,”江望舒进言道,“民以食为天,柴米油盐四样是根本。”
幼王年幼,听不懂这些庙堂之事,一心想着出去玩,眼巴巴地望着太师巴莽。
自从巴莽割腕以血代乳抱住新王相凉后相凉便只亲近巴莽,见不到便苦,于是巴莽只得整日带着新王。
不过他是西境执圭,毕竟要掌管西境军队,所以只得交由旁人去代管西境军队。
巴莽朝幼王摇摇头,表示这是规矩,于是年幼的新王只好绷着小脸正襟危坐。
芥子朝新王拱手进言:“当家尚且不易,太傅长久四处游玩不知治国理政比起当家做主更难,连年战事国库空虚少不了要银钱,除了盐水泉盐还有什么来钱地方?便是盐水泉盐也被楚国占了一半。”
“太保所言极是,楚国侵占黔中、武陵已久,若不收回恐怕先王在天之灵难安。”谢卿也进言道。
两人一唱一和,所以收回黔中、武陵便是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除了巴莽,余下五位卿大夫也站在芥子一侧,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即收回黔中、武陵。至于盐价抬了一倍之事绝口不提,毕竟他们一年所领的刀币数目比一把粗盐还多,哪里在乎一年买盐那三五枚刀币?
三五枚刀币,够一个三口之家省吃俭用过几个月。
“江侯意下如何?黔中若是收回,莫说盐价回平,便是再降也好商量。”芥子笑道。
“太保可知巴人六十万户半数没有男人?太保可知巴人三百万有多少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太保可知巴人三百万有多少孩子不知父亲模样?”江望舒质问道。
战争,战争,又是战争,不过是所谓的贵胄为了私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