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听见女子嬉笑声,顺着河流往上,远远地瞧见几个人影,走进了些看清是三个女人,一个在浣衣,一个在洗头,一个在舀水。
江望舒躲在树后,看着三人有说有笑,猜测到南蛮人的村寨应该不远。
那担水女人挥手朝其余两人告别,往林子深处走去,江望舒不紧不慢地跟着。这担水女人也是奇怪,并不用扁担,双手各拎一桶,一路不见一滴水洒出来。
“跟了我这么远,该现身了吧?”那女人用蹩脚的荆楚官话说道。
江望舒不识荆楚话,猜测到那女人不是在说自己,于是默不作声。
一枚飞刀飞掠过来,江望舒扭头避开,暗暗赞叹这一手飞刀术,无论是力量还是精准度都不俗。既然已经暴露,也没有继续跟踪的必要,江望舒走出来,离那女人二十步,作揖道:“我是梁州人。”
“梁州?”那女人眉头极美,像柳叶,更像飞刀,她又换做蹩脚的梁州官话问,“枳国也参与南蛮之争了吗?”
江望舒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弄得一脸糊涂,枳国与南蛮之间虽然有争端,但已经许多年没有战事了,更何况如今綦民流入南疆,形成了中间的缓冲地带。
“鄙人江望舒,枳国太傅,并无冒犯之意,”江望舒无奈苦笑道,“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
“误会?”那女人嗤笑道,“连大名鼎鼎的江侯都来了,都想趁着我南蛮之乱分一杯羹?”
话音落下,这女人从腰间拔出两柄短刀,踏着落叶杀来。
江望舒有些头疼,最怕与这等不讲道理的人打交道,但那女人已经提短刀杀到眼前,江望舒也只能拔剑抵挡。
那女人刀法极为不俗,讲究快刀,两柄短刀交相刺出,尽是朝着要害之处。
江望舒只用寻常剑技抵挡,生怕伤了这女人,不然误会可真大了。剑可攻可守,大黎姚姓封国诸如宋、鲁、吴、越重剑;而前朝传承下来的胡塞和荆楚则重刀;梁州三国刀与剑并行;当然,军中多用长兵。
冶铁技艺先是在中原出现,很快风靡豫州、兖州、青州、扬州、徐州,近十年荆州冶铁技艺不输豫州,而梁州素来偏僻,近几年才开始推广冶铁技艺,军中铁制兵器和青铜器并存。
刀剑最适合适合搏斗,所以大黎王朝盛行弈剑、弈刀风气。
交手之间,江望舒发现这南蛮女人手持短刀都是铁制,做工精良。南蛮素来偏僻,再联想到之前女人的一口蹩脚荆楚话,江望舒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