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一夜过后,天刚破晓,一行人再度启程,已经拖家带口背井离乡在南疆这块荒芜的土地上落户,还没彻底扎根。
不过江望舒并没有主动开口,他也知晓武去疾有点小心思,这也是人之常情。江望舒迟迟不开口,武去疾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寄人篱下能有一块土地已是江望舒力排众议的结果,再奢求更多则显得贪得无厌了。
两人心照不宣一路前行,一路并无与綦民有更多接触,就是过夜也选在远离人家的地方,毕竟南疆地暖,终年不见雪。
亓官庄一路上吃尽了苦头,那条小狼性子和阿五一样阴狠,时常在他手上或者其余够得着的地方留下两个牙印,好在衣裳厚实很少见血,不过经常要在乔音的指点下找一些草药嚼碎了敷上。
说来也奇怪,这小狼见谁都不乐意,便是整日抱它、伺候它喂食的亓官庄也吃尽了苦头,却分外亲近珏,在他面前温顺如狗,亓官庄把这理解为领袖气质。
不过乔音说了珏早晚要吃药,又不能太累,所以与小狼亲近的机会并不多,亓官庄承担起了伺候小狼的任务。
亓官庄也明白自己在这一行人中地位最低,公子和江侯自然不用多说,武去疾尽管有些凄惨好歹也是南疆数十万綦民的精神领袖,甚至就连负责煎药、煮饭的乔音也是蒲邈的弟子。
亓官庄觉得自己是跟对了人,跟着公子才能遇到这些他平日里避之唯恐不及的大人物,也渐渐摆脱了匪的身份。
就在亓官庄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摆脱匪这个不太招人待见的身份的时候一行人遇见了匪,亓官庄有些懊恼,难不成自己天生就是个匪命?
他自认为自己身份最低,所以主动请缨前去和那窝匪攀交情,毕竟最了解匪的还是匪。
“兄弟,我们一行人是从綦国来探亲的。你看能不能行行好,”亓官庄按照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上前说道。
那伙匪一言不发竟然就退去了,亓官庄摸着鼻子走回来,寻思自己一句话当真这么好使?
武去疾朝江望舒拱手说道:“江侯见谅,总有些害群之马,有我在他们不敢放肆。”
江望舒叹了口气,说道:“若是生活有出路谁愿意落草为寇呢?把米放在这儿吧,等到前面再去采购。”
这一番话是江望舒发自肺腑讲出来的,他所谓的庇护枳民绝不是单单的守卫国土,更多的是关注民生。
江侯的话引起了亓官庄的共鸣,他完全可以感同身受。可惜世上只有一个江侯,九州的权贵又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