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么样了?”巴闯顾不上换身衣裳,一身血污,脸上结了血痂,模样狼狈。
“闯,除非有神人相救,否则无力回天。”巴梁叹了口气,“我无能为力。”
大枳庙堂,从枳王相奚到一众卿、士,一一赶到,恰好见到巴梁摇头叹气。
日覃伯贤听到噩耗,险些昏倒过去,巴闯急忙扶住。
“太傅,节哀。”太师卿伯向来与日覃伯贤不合,两人多次在朝堂针锋相对,眼下卿伯知晓日覃伯贤心中悲痛,出言安慰。
“我去找太保,太保医术高明,他能救江侯。”巴闯一介莽夫,一边抹泪一边往外跑,滑稽之余更多的是悲痛。
执圭巴闯,身份显赫又武力高强,一向目中无人,却对草莽出身的江望舒敬重得很,只以为他不敌之人,江侯能敌;他打不了的仗,江侯能打。
老太保祁子已经离开枳都,归隐山林,巴闯只得只身去武陵。
巴梁无计可施,只能给江望舒敷一些草药,其余人悉数离开,只有太傅日覃伯贤还守着。
日覃伯贤守在江望舒床边,神情恍惚。他这一生,虽然官至三公,却又失败透顶。
五岁丧母,十二岁丧父,三十岁丧妻,四十五岁长女日覃小翠死于黎都,五十岁独子日覃桑死于西境之战,五十二岁幼女日覃杜若死于巴阳,如今他已六十七,时日不多,女婿竟然也先他而去。
相奚请太师卿伯议事,大枳三公里,相奚最信任的,便是伯父相卿,事无巨细,一一向他请教。
“樊荼已集兵,打算收回黔中之地,次战,挫了楚人的锐气,又尽收失地。”卿伯进言。
“卿伯,”相奚眉头紧皱,说出心事,“江侯若是身死,楚军再来,如何是好?”
枳国治军之人,一律称作执圭,执圭只有有江侯江望舒、蜀黎行宫宫主樊荼、西境巴闯、南境相思四人,四人之中,江侯最勇,余下三人,都难以成为名士。
国之名士,唯江侯一人,所以相奚封他为枳江侯,否则仅凭日覃伯贤力排众议,其他三族不点头,江望舒如何封侯?
“王,事已至此,只好听天由命。楚国武圣夫错也生死未卜,只要夫错死,樊荼、巴闯便能安国。”卿伯出言安慰,只是言语之无力,连他自己都不信。
楚国地阔人多,又有冶铁技艺,军中将士装备之精良岂是枳国比得?况且东境楚人屡次扰境,枳国一败再败。涪陵一战,若非江望舒以死相争,竟然与夫错难分上下,恐怕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