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唇齿之交,为何伐我綦地?”那富贵公子踱步过来,质问。
“新里渔夫挑衅,太保祁子丧子,只是撒气,算不上讨伐。”江望舒回答。
“那我不管,如今蜀人来犯,巴南人马都调遣去活泉关,江侯是怕守不住?”富贵公子语气咄咄逼人,不肯罢休。
“那公子好自为之,鄙人告退。”江望舒不再与他争执,巴南告急,还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
“江侯,你以为我綦国无人?如今綦、枳交战,你一人来使,闯我军营,来去自如?”富贵公子说完,拍手,数十卫兵齐齐抽刀围住江望舒。
“鄙人发于草莽,无妻无子,只身一人,死不足惜;公子是想与鄙人玉石俱焚?”江望舒哈哈一笑,“莫说你巴北小邑,便是綦都,我想去便去,想走便走。”
言罢,江望舒按剑不拔,信步闲庭般往外走去,数十卫士无一敢拦。
“气煞我也,这江望舒不过一武夫,竟然一人独闯我十万营帐。”富贵公子砸了铜觥,气急败坏地说。
“公子,你不晓得江侯威名,西境十余年来,蜀军多扰我境,少扰枳境,就因为江侯坐镇。只是近年江侯调人江城,蜀军才猖狂些。”武不古苦涩笑道。一个是綦国公子若虚,一个是江侯,他谁也不想得罪,只有两不相帮当个哑巴,但愿江侯不会怪罪,过两日亲自登门赔罪吧。
“哦?他什么来头?”公子若虚眉梢一挑,问道。
“江侯江望舒,人称惊鸿,从军二十余载,镇守西境近二十年,武力独步天下,谋略无人可过其右。三十余役无一败绩;曾一年里杀得蜀军三次换将;蜀国王族罗氏,世代从军,当今司马罗战,一位族叔,三位族弟,六个子侄,都死在江侯手下。”武不古对江望舒赞叹不已,此等人才,堪称国士无双,却被削了兵权,封为枳江侯。名为擢升,实为贬谪。
“既然江侯如此神勇,那我军便隔岸观战,领略一番。”公子若虚面露笑意,打消了武不古驰援巴南的念头。
江望舒刚回到巴南,巴桑便迎了上来,替他牵马。
“江侯,此行可顺?”巴桑问。
江望舒摇摇头,向西望去,蜀军旗帜依稀可见,已不足五里地了。
“自从江侯去了江城,我与族兄闯镇守西境,蜀国屡屡来犯,才三年,已连失八城,桑内心惭愧。”巴桑叹息道。
“桑,你如今刚过而立,正是建功立业之时。蜀地阔民丰,国力数倍于枳、綦,不必过于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