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商故渊亲登擂台传达此事,伴随着众将士此起彼伏的欢呼雀跃声,隐在暗处的陆归堂从顾谨背后伸手揽了顾谨,温暖的气息拂在少女耳畔,他柔柔道:“担心我吗?”
顾谨压根儿没有想到陆归堂会光明正大行此事,她连忙将胳膊从他的臂弯处往外抽,奈何男子抱的紧,她竟一时挣脱不开。
“你……你松开,你也不怕教人看见。”
只感觉男子在自己身后轻轻笑了声,却挨的更近了些,似耳鬓厮磨:“都忙着高兴呢,哪儿有眼睛看得见你我。”
顾谨不解他为何如此无赖,当下只得将胳膊挣脱出来,而后背过手去戳了戳他,陆归堂似有所动,稍稍放开了顾谨。
顾谨得了解脱,终于长舒口气,她回身看向陆归堂,只见萧瑟沙场之上他像极了一只疏懒的波斯贵猫,与此地的气氛格格不入。
又想起了陆归堂要参与全军比试一事,顾谨便不打一处来,她伸手戳了戳他的心口,果然见陆归堂面色一变,抬手就去捂。
顾谨拂了袖子冷哼一声,压根儿不肯给他好脸色看:“依我看是你的内伤全好利索了,竟还要亲自下场与人比试,你还要不要命。”
本是责备之言,陆归堂听着却很是受用,他又往前凑了凑,这下子顾谨早有防备的避了开。
方才她戳他那一下并没用力,自然也没什么痛楚,不过瞬息之间陆归堂便又恢复了笑意:“还说不是在担心我?”
顾谨嘴角一扯,原来他耍这一场无赖就是为了问一句自己是不是担心他。
耳听得冷山与商故渊又开始同将士们讲解使用短兵刃的要领,顾谨伸手扯了扯陆归堂的衣袖,陆归堂便被他拉着离开了此地。
二人一路回了军帐,将士们都聚在沙场上,这中军大帐反倒是清净得很。
一路上二人都没再说话,直到进了中军大帐确认四下无人,顾谨才又淡淡开了口:“我视你为伴侣,你重伤未愈便要与人比试,自然是担心的。”
这一刻,陆归堂脸上的笑意便再也遮掩不住,令他觉得受用的不是后面的言语,而是“伴侣”二字。
世上糟糠之妻不少,相识于微末与君一路患难的女子也大有人在,偏偏他们相识于富贵之时,又皆生于权势之家,如今他一朝没落,她却仍旧愿意舍弃一切初心不改。
陆归堂的心里陡然涌生过一股暖意,这些日子感激之语他从未与顾谨说过,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他的心中,她俨然是此生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