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咸王这般待遇的倒是少见。”
顾谨默了默,而后起身,就在客栈大堂、大庭广众之下像冷山屈膝赔罪。
冷山显然没有想到顾谨会有这番举动,他只知道她为人孤傲清冷,却不知道她也有这般柔情,会为了那人放下一身傲骨,屈膝低头的时候。
冷山慌忙起身,险些带翻了身后的椅子,却还是稳下脚步,在顾谨跪地的前一刻扶住了她。
顾谨抬眸,正对上冷山一双冷冰冰的眸子里的慌乱神色。
冷山一只手将顾谨扶起来,另一只手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随着一声脆响响起,他的醉意也便消了大半。
他抿抿唇,言语间歉意陡生:“是我胡言乱语,顾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他请顾谨重新落座,心中的懊恼更甚,自己本就对顾谨和陆归堂没什么敌意,只是顾谨走后自己不放心便一路暗中相护,谁知后来她随着柴昱进了军营,定州军营守卫太过严密,天下之大竟然也有了他燕契阁阁主进不去的地方,于是才生了恼怒,回到客栈里便大肆吃酒。
顾谨微微叹了口气,见到冷山这般神色,便也知道今夜不虚此行了。
在这世上,并不是只有契纸堪金,情意更堪金。
冷山姓温不姓冷,这道理就如同人皆有情非无情一般。
往定州府衙行去的路上,顾谨向冷山讲述了陆归堂的事情,他们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劫狱。
顾谨原本提议让冷山多带些人,可冷山听说如今守着定州府衙的都是惠景和的人手,那股子自负的劲儿便又涌了上来,势必要单枪匹马随顾谨前去救人。
顾谨拗不过他,也知道他武功高深莫测,有以一敌百之能,便未强求此事,冷山虽有些自负,却也的确有自负的实力。
定州府衙原本是柴昱的地盘儿,可自打惠景和来了定州,就连此处也被宁国公占去。
府衙大牢外守卫层层,粗略估计,约有百众。
二人隐在夜色之中,守卫虽多,却都不是些精明之辈,顾谨和冷山便安下心,在外细细商量一会儿如何劫狱。
冷山挪了挪嘴唇,“外头这些我一人足可以应对了,只是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守卫。”
顾谨挑着眉毛看她,声音又复清冷:“是谁说单枪匹马足矣,无需带人来的?”
“咳——”
冷山正被顾谨怼的没话说,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轻咳,二人顿生警觉,回身一看,紧绷着的神经却又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