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觉得,今夜的事是冲着谁来的?是你,还是我?”
顾谨的手指再次敲了敲桌面,很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却只是片刻,便又得了答案。
她答:“是你。”
陆归堂挑眉,神色却并没有多么吃惊,似乎这个答案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问,“为什么?”
顾谨微微叹气:“若是有心之人,诸如赫连齐想要借我家主母随夫出征一事在途中杀害我们一家人,从而扯乱父亲在前打仗的心思,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我们此次出行,身边只有兄长一人护送,他们若想要那么做,路上有的是机会,为何偏偏要选在这定州城外,那岂不是很容易就会引来国舅爷的兵吗?”
陆归堂点头,接了她接下来的话,“反倒是我这一路上有阿渊和侍从护卫,他们无从下手,直到在定州城外我与阿渊分开去寻你之时,才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
顾谨看着他,嘴角不自觉的竟然勾起来一抹笑意,想到方才陆归堂非要说自己心疼他一事,居然来了主意:“所以说,我也不该觉得过意不去,人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
陆归堂被这话一噎,随机又是沉沉一笑,将那被顾谨再次包好的胳膊上的衣袖垂了下来,也不管会不会扯到伤口,便伸手揽了了顾谨。
“谨谨,你我二人日后便是夫妇,夫妇实为一体,冲着我来的,便是冲着你来的。”
顾谨一个眼刀扔过去,却止不住这人越发得逞的笑意。
她忽然心生一丝悔意,早知道就不该同这人玩笑的。
“说正事。”
顾谨正了正神色,陆归堂饶有兴致地侧耳去听。
“我是觉得,今夜那山匪若真是冲着你去的,那么,还能说明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
“朝中有内应。”她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此番你来定州,接的本就是密旨,朝中知道的人不多,而你带的人亦不多,是贴身侍从护卫你的行踪,应该不会引人注目。唯一有可能的便是朝中有人知道你要来定州,又暗中派查了你的行踪,将此事告知了赫连齐或是黄奢,这才招致这场祸事。”
他微微一愣,顿时觉得此言有理。
还是那句话,今夜诸事繁多,一场刺杀已经令他头大不已了。并没有去想其中的关窍,若非顾谨提醒,此时人恐怕还恍在梦中。
“可朝堂水深,知道我此番要来定州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查出来的。何况一传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