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这含蓄之至的言语,陆归堂显然听懂了,他攀了攀她,嘴角的笑意再度浮起:“那若真有媒婆上门,你会不会吃醋。”
顾谨的脸色一黑,他连忙又拉了她。
“谨谨,明晚在小琅河等我好不好,我有东西给你。”
顾谨知晓还会有场道别,自然没有回绝,便将此事应下。
恰逢顾好眠怒气冲冲的回来寻顾谨,兄妹二人便出府而去,陆归堂一直送到门外,眼见兄妹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才又回头问商故渊:“书房里有棋盘吗?”
商故渊摊手:“若是有的话顾兄也不至于那么生气。”
陆归堂猛地夺了他的折扇,“你把我的舅兄得罪了!”
……
次日天色方明,汴梁城的长街之上便挤满了人,只是今日不同于先前的热闹景象,不为欢庆,却为送行。
一早城门口就挤满了人,城门之上今圣亲自送行顾疆元,斟酒作别。
不过卯正,顾疆元率五千亲兵出征,远赴朔北。
顾谨等人隐在人群之中,只见得长风浩荡,日出东山,照亮前方一路坦途,似光华万年,风尘吸张。
顾疆元踏马离去,一身金甲一如回朝之时,凛冽生威。
出征的号角吹响的那一刻,百姓们一股脑儿涌到了城门来,人人都知道顾疆元此去未安邦定国,为护朔北之安,大是大非面前,他们祈愿国安。
此番顾疆元先行一步,何氏回到家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操持,妇道人家行装甚多,又有家中的下人需要规制,一下午忙忙碌碌未得空闲。
自打上一回顾谨将那管家之权交还给了何氏,顾府里的家务事她便再未插手过,此番只让云绦和佩环简单收拾了些行囊,倒也落得清闲。
云绦收拾行李的时候翻出来一捆顾老太太生前送给顾谨的一些丝线,顾谨忽而心头一动,紧赶慢赶绣出来一个香囊,她多年未动过针线,此番有些生疏,倒也还能看。
直到傍晚时分,她一人出了府,往小琅河去。
华灯初上,又为整座城池渡上一层繁华颜色,她微微有些恍惚,想起她与陆归堂相见数次,皆在在曲水波光处。
一如往常,顾谨到的时候见河边一人孤坐,背影顿觉人世静好,陆归堂已经在等了。
不等顾谨出声,他便已经察觉,却未起身,只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身侧,顾谨依言坐下。
五月的夜已经有些温热,二人临水而坐,反倒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