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理,我很庆幸,你是这样的人。”
陆归堂显然怔了怔,他竟头一次听过这样的言语,既有儒释道的宽宥,又含法理公论,竟是和谐二字来的最合适。
顾谨侧首看他怔愣神色,便知道她的话他已经听明白了,只是陆归堂毕竟自小生于帝王之家,不若她有过重活一遭的经历,消化起来自然还需要一些时间。
顾谨低头笑了笑,再抬眸的时候已经敛起了正色,反带笑意。
她推推陆归堂:“这下子到你交代了,那三十几人,是怎么死的?”
陆归堂回神,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儿没同她交代,待低首看见少女莹莹的眸子,他忽生了玩闹心思。
他挑眉,干脆将唇凑到她的耳边,呼出来的气息呵的她耳畔微痒。
灯火微醺,他的声音懒懒拂过:“你可听说过,燕契阁么……”
……
春雨连绵几场,桃红、柳绿、莺啼、燕舞。
孟春作季春。
自宫宴之后各朝臣府邸都回归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人人忌惮宁国公之权势,对于之前发生的事儿皆三缄其口不敢多言。
三司查了近一月,仍旧没有查出来当日守备营的那场刺杀是出自谁人的手笔。
顾元帅府同其余人家差不多,何氏带着顾湘忙着踏春会、马球会,顾好眠则一如既往地同常常登门的商家小公子博弈。顾谨总算过上了日日品茶插花的生活,虽惬意,却仍旧于夜深难眠之时心中陡生出些惶惶。
但……她有些日子没见到陆归堂了。
倒不是这厮情意凉薄,而是圣上交代了他和陆承修一桩很是要紧的事儿,眼下两位王爷为此时忙的焦头烂额,莫说顾谨,就连商故渊也好些日子没见着陆归堂了。
是,很要紧的事儿——圭氏六部派来的议和使团来了。
年前顾疆元大败圭氏王子赫连齐,之后圭氏率先提出求和,此事原本已经定了下来,后来因为年关将至,便一拖再拖。
圭氏六部亦是墨迹,足足拖了两个月,议和使团才从圭氏出发,一路经北疆、过定州,终于在暮春时节到了汴梁。
如今圣上无心理会朝政,又不放心将所有的事都交到宁国公的手上,便属意舒王与咸王二人主理议和一事。原本议和之事该由礼部和兵部去办,陆承修和陆归堂不过做个把关的活儿,却没想到这年头人人都爱偷个懒儿,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一日三趟事无巨细都要来过问陆承修与陆归堂,大到今日使团是否要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