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众人都知道,咸王殿下与顾家三小姐有一桩婚约,可前不久又与顾家二小姐闹得满城风雨。
下人们竖着耳朵听了会儿,直到顾疆元开口答话,这才发觉自己这做下人的是多心了。
只听顾疆元道:“我家小女今日身体欠安,遂在房中休息,殿下可是还有别的事吗?”
这话说的妙,毕竟两位小姐如今都是身体欠安,也都在自己房中歇息,到底顾疆元是个混官场的,一句话既说了实情,又避过了二小姐还是三小姐之问。
甚妙。
陆归堂闻得此言眸光凝了凝,脸上却依旧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只是因今日的哀戚氛围敛了敛,那懒色已经并不明显了。
“没了。”
陆归堂撂下这话,也不等陆承修,自顾自的告辞离去。
陆承修在他身后凝眸看了会儿,终将那孤松神色显露在了脸面上。
晚窗阁,云绦与佩环进进出出,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
顾谨染了风寒,且似乎颇为严重,高烧一日夜至今未褪,人也昏昏沉沉,时时昏睡。
依着顾谨的意思,如今府上正在丧期,不便寻医问药,可硬撑了一日却仍旧不见好,云绦等不急,瞒着顾谨去请了卫毓川。
卫毓川来的时候将陈相生也带了过来,如今正在房中替顾谨把脉。
“陈太医,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佩环问这话的时候已经隐约带上了哭腔。
陈相生收回了把脉的手,面上却不见晴朗神色,卫毓川见状便隐约觉得不妙,又跟在佩环之后追问了一句。
陈相生皱了皱眉,起身到桌前坐了执笔写药方,边写边问:“顾小姐这段日子是否忧思过甚,又或者劳心劳力?”
云绦瞪着眼睛想了会儿,这才点头答话:“我家小姐这些日子确实休息的不好,前些日子年节,小姐一直忙着打点府上,又加上我家老夫人离世,小姐便又有两日未得安眠。”
陈相生闻言叹了口气,又抬手在原本已经书就的药方之上加了两位药材,这才将药方交给了云绦。
“一场风寒本无大碍,可顾小姐前些时日太过操劳,休养起来要有些时日。”
云绦的眼眶忽然红了,不由地抬头去看里间床榻上昏睡那人,同样带了哭腔问:“陈太医,我家小姐病的是不是很重。”
陈相生正要点头,却又忽然觉得此举不妥,便又开口劝慰:“照着这方子抓药,要细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