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一只?”
那人笑了笑,隔着面具出了声:“便宜的很,怕说出来教人抢了去,姑娘不若移步,小琅河边上说?”
顾谨低头一笑,同那人往小琅河去。
小琅河,名字叫河,其实不过是汴水一条支流,横贯汴梁城南北,位于主街之后。
河水不深,河道亦不宽,于这繁荣之地无甚用处,但城中有水毕竟不是坏事,这些年来每每赶上七夕节,都会有一群姑娘家到河边儿放上一盏水灯。
不过今儿是上元,并非七夕。
陆归堂和顾谨一人撑了一只兔子灯在河边长廊下坐了,一时之间万物寂静,只剩下彼此微微喘息的声音。
心潮起伏。
陆归堂轻声一笑,笑声掩了那略显紊乱的呼吸声。
他抬手,摘了那覆脸的福娃面具,露出来一张散漫天成的脸。
他开口,生音亦懒:“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顾谨眨了眨眼睛,她面具尚且未摘,那双清透的眸子却清晰可见。
“是你自己说过的,本王生性懒散。”
陆归堂闻言,又是沉声一笑,忽然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是在说:自己那双眸子和周身的懒意是面具遮不住的。
顾谨将手中的兔子灯递给了陆归堂,双手摘了那玉兔面具。
顿时一张清霜容颜散了清晖漫天,陆归堂竟不由地微微一愣。
“国色天香”、“艳若桃李”、“倾国倾城”这些词皆不配她,唯有那九天之上寒宫之中的仙女尚有遗世而独立之可能。
顾谨见他发愣,不知该寻个什么话题来扯回他的思绪,便开口似漫不经心:
“你若再晚来一会儿,我都要回去了。”
陆归堂闻言一怔,看出她眸光中对这场灯会的兴意阑珊,心头竟不觉泛上来一层欢喜。
她不是为了看灯会来的,而是为了与自己的约定。
陆归堂咧嘴一笑,先前心中的惶恐不安和拿捏不定顿时守得云开见了月明。
一如今夜的天,晴朗明晰。
“那……先前那个问题,你想好了吗?”
他问的是丞相府设宴那一日他向顾谨表露心迹一事,顾谨曾说要考虑几日。
对于那答案,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顾谨侧了侧首,目光落在那小琅河的河水之中。
波光粼粼,是映了漫天的灯火,繁华迷乱。
她忽然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