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冷风瑟瑟,卷起她一身衫裙,满天月华之下,独她一人清然一身。
她盯着“瑞鹤轩”那三个大字,目不转睛了好些时候,良久,才又道:“这名字起得真好啊,兄长方才说起来会不会有什么喜事,依我看,瑞鹤盛景,便是喜事。”
今日是顾疆元与顾好眠班师回朝的第一日,朝中将领都得了封赏,顾好眠更被封为宁远将军,今夜过后,他便是朝廷新贵,这便是瑞鹤盛景。
不仅如此,她曾听商故渊说过,去湘北治理水患的有功之臣不日便要返朝,到时候一番封赏,又添国泰民安之象,也是瑞鹤盛景。
后头的话,顾谨并未多言,相信以顾好眠之资,也能深谙其意。
果然见少年人舒展了眉头,一夜深谈,终于在此刻沉沉笑出了声,他亦未多言,只一句:“好一个瑞鹤盛景,愿我大贞国,一日比一日祥瑞昌盛。”
顾谨微微转身,正看见庭堂之下一对呢喃的梁燕。
她压下心头之语未再多言,却将那同陆归堂说过的此生之志又牢牢深记了一遍。
顾好眠正是春风得意时,今夜同他说了许多,已然够了。
阵风吹过,庭堂之下两人无比清醒,顾谨笑笑:“今夜在兄长这里说了许多,好些事儿妹妹也不敢妄言,只是再待下去夜色就要深了。”
她所说的不敢妄言之事,指的是顾疆元会如何指责何氏之事,一切事宜明早就能见分晓,今夜确实是不便再多待了。
顾好眠未留她,只派了院子里的小厮将顾谨送回了晚窗阁。
长夜浩瀚,他回朝的第一日,就要这样睡不好了。
顾谨依月色而行,回去的时候还路过了听云堂,远远地就能看见里头灯火通明,看样子今夜府里睡不着觉的人真有不少。
她住在陆归堂那儿多日,倒是有许久不曾见到这顾府庭堂之中的景致,秋日里盛开的那些丛菊已经没有了,唯独行道之间种着的云竹生机不减,顾谨一路行着,神思渐渐开始游离。
她想起此生与陆归堂初见那一日,那人就是衬在在丛云竹之前,恍惚之间犹如隔世,他与她今日一天没见,竟然觉得又行过了好些光阴。
与顾谨同行的小厮只将顾谨送到了后院门口便告辞回去,此处离晚窗阁已经很近了,后院之地他不便进去。
顾谨没什么意见,本来就是自己家里,哪里需要什么人护送,是看着顾好眠实在不放心才没有拒绝。
才行两步,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