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和眼角下两团乌青尤为惹眼。
宁国公轻哼一声,又伸手将那药碗端的离陆承修近了些,“我家女儿担忧殿下的身子,这药,还是喝了的好。”
他家女儿,指的自然是宁国郡主姜柔疑。
陆承修皱了皱眉,脑子里闪现过姜柔疑三个字,和那少女依在他身旁温言软语一句:阿修表哥。
他不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另一只手去端了药碗。
浓黑的汤药一饮而尽,实则是不苦的,只是就算苦,落在那人嘴里也成了酸涩。
他饮罢,放下药碗的同时顺带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
今日天色有些阴霾,不像前两日那般晴阳高照,却也正因为这阴沉的天气,他更觉得胸口沉闷,喘不过气来。
宁国公亲自过来,自然是知道陆承修在顾虑什么。
他亲手为陆承修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道:“顾疆元快要回来了。”
陆承修眉头一皱:“如今顾疆元凯旋回朝,父皇难保不会为他家女儿和陆归堂办婚事,如此一来他不仅有了外戚军权,还有了朔北那十万大军。”
这是他连日以来心中的忧虑所在。
当日宁国公在圣上面前扯了谎,陆承修便与宁国公早早出了宫,他们只知道后来圣上召陆归堂进宫问责,却不知道其中细枝末节,直到那封安抚定州的圣旨下来,他们还是摸不透圣上的心思。
既然是召陆归堂进宫问责,为何又不问责,还将他放回府里安稳度日?
其中缘由,陆承修想了两天两夜也没能想明白。
宁国公不问他忧虑,只附和:“是啊,这亲事一结,十五万的兵权便在握了,就算圣上没有立储的旨意,朝堂上的风向也要变了。”
陆承修凝眉,其中厉害,他如何不知。
“可这亲事早就定下了,咸王府与顾家结亲,也是早晚的事。”
宁国公笑笑:“不过圣上一句话的事儿,圣旨未下,婚书未写,这算哪门子的定亲。”
“圣上金口玉言,哪能反悔?”
宁国公不言,本想提茶壶为自己倒一杯水,却发觉茶壶里没有茶叶,便又唤进来丫鬟续上了新茶。
且将新火试新茶。
屋里暖烟悄起,宁国公嘘了一口热茶,意蕴万千。
陆承修皱了皱眉,语气忽然一转:“国公想要阻挠他们两家的婚事?”
宁国公呵呵两声,“咸王府的婚事我论不着,舒王府的倒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