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反倒带了不少的暖意。
他不由地轻声一笑,什么叫做雪中送炭之情,大抵如此吧。
商故渊未及见礼,往陆归堂身边一凑,顺便遮了遮这旷庭寒风,只是他面色虽温润,眼底里却有一丝暗暗的愁色。
他善于掩饰情绪,这抹愁色先前没让旁人瞧见,却没逃过陆归堂的眼睛。
陆归堂皱了皱眉,顾不上单衣天寒,伸手去问商故渊:“消息有了?”
见商故渊从袖子里拿急报的时候犹豫了那么一瞬,便隐隐觉得不安,又问:“不是什么喜事?”
商故渊拿着急报的手一凝,脑子里忽然闪过顾谨的话:喜事与祸事从来没有什么分别……
商故渊一笑,将那急报放到了陆归堂手心上。
温酒又添了温油:“殿下自看吧,看完了,有她的话要带给你。”
陆归堂眸色一凝,连忙展开了手中纸张,冬雪碎陌阳,于他纸张悄启的那一刻散了满地。
陆归堂手里的急报被他猛地撕裂,一半上是“定州匪乱”,另一半上是“国舅重伤。”
商故渊用手抵住他想要起身的膝盖,温色眸子将那人心神微微一定。
“殿下别急,听我说完。”
或者说是听她说完。
陆归堂一顿,这才想起来商故渊方才所说的顾谨有话要带给他。
“他说什么了?”
商故渊拢了拢衣袖,再复述起少女那番话的时候不觉多了些尊敬。
“她说:你生在帝王家,肩头有一份属于你的责任,如今势态,你受责备是小,延误军情是大。”
“她还说,让我将这封急报交到你的手上,至于是你起身出宫直奔定州去探望国舅,还是俯首请罪向圣上禀明军情,全由你自己决定。”
说完这话,商故渊便将手里折扇拢入衣袍当中,立于陆归堂身边再不言语。
他想做什么样的决定,他也很好奇。
陆归堂身子一软,握着那残纸的手竟忍不住微微颤抖。
在这之前,在他刚到看“国舅重伤”那四个大字的时候,的确想不顾一切往定州去。
可不得不承认,顾谨的话往往受用。
陆归堂将手中两张残纸叠在一起,用那几乎僵硬的手指将其捋平,一封急报被他扯开成两张,又被他捋好作一叠。满天之下只有他手里的这两张残纸相护摩挲的声音沙沙作响,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余的动静。
宫宇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