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怪不得军医如此含糊其辞!
李昌平伤在后心,彼时他身边无人,没人看见伤他的是什么兵器,顾疆元走近了细细查看,判定是长刀所致,与山匪们擅用的兵刃倒也符合。
只是这一刀伤的重,直直从他后心劈开,刀锋落在了左臂上,刀伤深可见骨。
顾疆元进来的时候伤口都已经做了包扎,他看不出这伤有没有伤到骨头,若是伤到了便真应了军医方才所说的日后不能领兵打仗之言了。
顾疆元叹了口气,喃喃:“便是为了你那禹禹独行的外甥,你也得保住这条命。”
“父亲。”
顾疆元听见帐子外头顾好眠的声音,便又出了帐子命军医进去细心照料。
父子二人沿着军帐一直走,直走到了定州山脚下,顾好眠才又开了口。
“父亲,城外的百姓都已经安顿好了,有咱们的人亲自照看着。”
此时不在军中,顾好眠便不再唤他“元帅”了。
顾疆元点点头,又道:“定州事不该由咱们插手,待国舅醒了咱们就得赶紧动身回朝了。”
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今圣忌惮李昌平,顾疆元父子远离朝堂纷争多年,更不知道如今圣上的态度,他们私自将朔北的兵用到定州平匪事上,恐怕会招致朝堂非议。
如今回朝在即,他们离汴梁城里的口舌交锋又进了一步。
顾好眠深知其中利害,便应下此事,却又发觉自己还有问题:“父亲,国舅他伤势如何了?”
顾疆元望着天上那轮圆月,忍不住叹了口气:“国舅的伤,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顾好眠敛目,他回来的时候路过煎药的帐子,里头兵将伤的都不轻,还有一群战死在定州城下的将士未得安眠,这一仗,损失惨重。
他顺着父亲的目光同去看天上的月亮,明白多年未归的家乡就在眼前,也明白多年未见的故人就要见到了。
“可,父亲,若是国舅失势,咸王殿下岂不是?”
顾疆元闻声又是一声轻叹,夜里天寒,这一声叹便呵出来一口白气。
他道:“若真如此,你妹妹的婚事倒是该早些办了。”
顾疆元所说的,是顾湘和陆归堂的婚事。
这些年顾疆元虽然远在朔北,却也知道这仗终要有打完的一天,届时兵权交还到皇家手里,顾家便成了汴梁城里最清闲的一户人家。
他借由咸王与顾湘的婚约暗中占了陆归堂的战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