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凝,无措神色悄然显露,脑子里又开始翻找商故渊的嘱咐。
而后,他伸手,在顾谨面前开了盒盖。
盒子里一支木簪,雕的是凰落梧桐的花样,雕簪子的人刀功不大细致,隐隐可见棱角,但足可见用心了。一时间隐隐间有淡淡的梧桐香味在屋里悄然弥漫开来,二人相对而看,不发一言。
这一刻,男子坐着,少女站着,画面终身难忘。
良久,依旧是陆归堂先开了口:
“喜欢吗?”
“你做的?”
“那是自然。”
“花样好看,就是技术太差了。”
……
噗……
陆归堂一口老血积在了胸口,她说他技术太差了?她不知道天下男人都听不得这句话!
他抿抿唇:“虽,虽不至太好看,但我是我琢磨了半个多月的东西,你当个小玩意收了吧。”
顾谨挑眉,似乎明白了为何湘北之事他不亲口来告诉她了,原来是躲在府里雕这支发簪。
顾谨玉手一滞,指间轻巧一动,摸起了这支发簪。
屋里灯火颇为昏暗,这发簪却好似闪着奕奕光彩。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陆归堂的意思,她明白了。
但她如今深涉险境,要她如何拉他下水?
顾谨正不知如何开口,忽听身后一阵响动。
两句话的功夫,小榻上浅睡的云绦被吵醒了。
小丫头揉揉眼睛,一声闷哼。
“唉?王爷?”
云绦连忙翻身下榻,被子里的汤婆子滚出来,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惊了四方寂静的夜。
云绦忙不迭地将那汤婆子捡了起来,里头的水早已经凉了,拿在手里竟有些刺骨。
小丫头欢欣不已,抬头看向陆归堂。
“王爷是来救我家小姐的吗?”
没想到小姐的事儿这么快就传到了咸王府,咸王来救她家小姐了。
救?
陆归堂听见这个字却着实吓了一跳,他不过是趁着夜色来给顾谨送个礼,怎么牵扯出救不救的问题了?
“什么意思?”
男子收起懒散深色,看向云绦的神情里满是疑惑。
云绦眨眨眼睛,怎么?咸王殿下不是来救小姐的?
这个念头一滋生,小丫头的眼泪似汪洋大海一泄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