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出一秋烈阳。
“你怎么了?”
陆承修脸色苍白,胸前的华袍有些破败,这绝非一个正常狩猎的王爷该有的样子。
顾谨忽然一怔,莫不是上一次受的伤还没好?
陆承修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少女,薄唇微抿,却没说话。
他生来骄傲,却因生母身份低微不得重用,嫡长二字只占了长,却没占嫡,二十几年来事事被陆归堂压一头,今日有难,竟然还要两个女子施以援手,他做不到!
顾谨冷冷看着他,略一思附,她已然看清了陆承修的伤。
就在他胸前的锦袍上有血丝道道,布料翻卷可见男子皮肉血迹,是被动物抓伤的。
顾谨皱了皱眉,伸手就抚上了男子胸膛,这两爪子的伤痕不算太深,但陆承修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故而显得格外严重了些。
卫毓川这才发觉事出有异,连忙下马上前:“王爷怎么了?”
顾谨淡淡敛目,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来,她重生一世事事思量周全,今日出门前特地带了金疮药在身上。
卫毓川不问其他,只接过了顾谨手中的药瓶,便蹲身下去细细为陆承修擦拭伤口。顾谨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觉得万物和谐,卫毓川是他未来的妻子,如此一来也不算越矩,若是没有姜柔疑的存在,那么一切都会很好。
顾谨回身去拿了弓箭,又转头问陆承修:“林中有狼?”
她年幼之时见顾好眠猎过狼回家,看那抓痕是吻合的。
陆承修闻言一慌,似乎看懂了顾谨要做什么,他连忙道:“顾小姐不可,野狼凶猛,就连小王也着了它的道。”
顾谨不言,只道一句:“不妨事。”便提着弓箭绕去了树后,这边卫毓川泪眼汪汪生怕弄疼了陆承修,一边担心陆承修的伤势,一边担心顾谨的安危,竟然进退两难不知该做什么。
顾谨玉靴踏了林中枯叶,心里的滋味也并不好受。
他不要她帮,她不想帮他,可最后她还是帮了他,这中间折损的,究竟是谁的骄傲?
顾谨闭了闭眼,她这一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杀了陆承修。
可却救了他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