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完何氏连带着顾湘的一番陈情,禁不住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她身子不好,就连顾谨这丫头也照看不了,分明知道何氏母女让她受了委屈,奈何顾谨从来唯唯诺诺不肯为自己争辩一句,就是自己有心袒护也袒护不了。
老太太正想着如何帮顾谨说几句好话,却听那边少女忽然开了口:“母亲与妹妹哭的累了,还请歇一歇吧!”
何氏母女乍听了这话,便是那强挤出来的眼泪也不知往何处流,险些手指戳了自己的眼睛。
这丫头真疯了不成?
顾谨看出二人惊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对了老太太行一礼,淡笑道:“谨儿如今身子大好,却还没来得及向祖母请安,还请祖母恕罪。”
老太太挥挥手,端的是慈祥姿态,却也想知道自己平日里这个最怯懦的孙女如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顾谨不去看何氏和顾湘的神情,只自顾自地说:“谨儿没能及时去给祖母请安,却也是有缘由的。父兄沙场拼杀多年,外贼难除,至今是圣上心头大患,却因圣上仁慈,多事之秋仍旧体恤百姓,下了那爱护苍生的旨意。所谓上行下效,生上有旨要爱护苍生,那咱们做官眷的也要行那仁慈之事才行。”
顾湘皱了皱眉头,听不太懂顾谨言下之意,却能觉出来她话头里说的是自己,这便开始争论:“你几个意思,分明是庭院里的事儿,扯上圣上做什么?”
顾谨一笑,如今有祖母在上,她说起话来可更肆意妄为些:“妹妹别急,听姐姐把话说完啊,这圣上说要爱护苍生,要行仁慈之事。需知一草一木都是生灵,那庭前的花也是苍生之一,你今儿随意采摘,岂非是忤逆圣上?”
顾湘一愣,与何氏互看一眼,哪里想到平日里怯懦不敢言的小庶女今儿说起话来动辄锋芒乍现,平日里只敢称呼顾湘三小姐,今儿口口声声姐姐妹妹,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老太太素来怜惜顾谨,只因她身子骨不好,又加上顾谨素来怯懦,何氏母女才能欺压顾谨这么多年,可如今老太太就在堂上坐着,顾谨又这般能说会道,实在把何氏逼急了。
“母亲,湘儿不过是想要摘她姐姐些菊花泡茶喝,断断没有别的意思,您可不要一味地听这丫头瞎说八道啊?”
“瞎说八道?”不待老太太说话,顾谨便又插嘴:“是今儿她顾湘摘花是瞎说八道,还是我病重你做母亲的没有一汤一药是瞎说八道。是父亲面前你假意相待背后羞辱是瞎说八道,还是纵女无度,让你女儿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