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再有没有人陪他月落鸟啼。
苍松迎客、双抄封天、有凤来仪、长虹贯日、平沙落雁。
一遍又一遍,再也没有人陪他金乌漫天。
那又怎样,千年来不都是这样过的吗,孤零零的在北山之巅,一天又一天。
除了漫天的星星,有谁又知道一颗石头的孤单,日子总还得过。
似乎因为雨,夜格外长,佑川身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十四五岁的年纪,身上也该有肉了,细小而有型的肌肉线条随着拳法而动,有着一种别样的生机与美感。
似乎天不亮,佑川就不会停下来。
似乎一停下来就没有人看他打拳了,似乎真的有人在看他打拳,远远的,寂静的,仿佛消失了一样。
“你不再回去给那个小家伙道个别吗?”君天下走了没多远,问陈兰若道。
“嗯,我是还有些东西没有收拾。’陈兰若迟疑了一下,回道。
“那我们回去。”陈兰若回去的时候似乎大家都睡了,她并没有看见走了很远去数星星的佑川,待她装好那个木杯子,又听见了熟悉的敲门声,下意识的她就想把那个杯子丢出去,丢到那个吵她睡觉的门上。
想了想自己并没有在睡觉,如果那个敲门的进来就说忘记带东西了,然后再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免得说我有好玩的不带他,就这样。
可是敲门的人毕竟还是没有进来,隔壁的槐木门嘎吱的声响后,便是床板被重物压弯的声音。
“再让我在床上睡最后一晚吧,天亮了我们就走。”似乎陈兰若不舍得自己睡熟悉了的床,兰若把木杯子小心收起来后问道。
“随你。”君天下对自己的女儿似乎格外的有耐心,他走到离庙不远处的大树底下,盘膝坐了下来。
“唔。要下雨了啊。”雨滴落下来时,君天下闭上了眼,任由雨打湿衣服与发髻,阴湿自己身下的那片土地,一如湿漉的身体和自己无关,秋雨似乎格外的能引起人的思绪,待到佑川出来打拳的时候,一直闭目养神的君天下睁开了眼,睁开眼的那一刹那,身上的衣服,身底下的土地,一下子全部变得干燥起来,一如没有风的冬季,干冷的温度一般。
干,却不燥,甚至有种让气机冷下来的味道。待佑川打完了一套拳君天下点了点头,轻轻的赞道:好拳法,好拳。好拳法应该赞美的是立国千年的赵昆吾,好拳赞美的应该是光膀子打拳的那个小子。
“天快亮了,我们也该走了。”君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