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将此子带来教习?你还有如此大度之时?怜悯救不了他,他应自力才可,九岁的年龄已不小了,连杂文杂字都没读过,这……这岂不是要教出个白痴来”林竖贤在一旁牢骚抱怨,林夕落叹了气:
“这倒是要让先生头疼了,别说杂字,就是《增广贤文》也是他到我院子里才开始让他习读,若是之前,恐怕只会读个‘学而时习之’,却连‘君子不仁’是何意都不懂。”
林夕落这般说完,林竖贤则立即瞪了眼,可看林夕落这副模样,他却头皮发颤:
“魏大人已经吩咐过,这学生我自当会收,可要如何教,就是听你的了。”
说及“听你的”这三个字,林竖贤心中不免酸溜溜,可他一直低着头,这股子涩意并未被林夕落察觉看到。
“自当要往好了教,难不成还教出个白痴来?那还岂用得着先生?”林夕落的话就像一根针,狠狠的刺了林竖贤一下,“……在朝堂久了,心思都跟着阴沉了,看来不单是要教人,也要由人教我了”
林竖贤苦涩自嘲,林夕落在一旁道:“谁能教得了你?还是指望自悟吧。”
林夕落说罢,不免提及钱十道,“他今儿豁然前来,已经在前堂等候,我先去将他应酬完撵走再说。”
“你还肯见他?”林竖贤听她这么说,不免神色惊诧,“看来,你也变了,自悟,共勉”
林夕落白他一眼,这人就是不肯吃一句口亏……
起身既走,林竖贤目送她离去便转回身与二个孩童一起读书,行字,他需要的便是这片刻的宁静,心中的思绪飘远开来……
林夕落从林竖贤这方往前堂走,心中想的自然是如何对待钱十道。
想起此人那一双阴损的三角眼,林夕落便胃腹翻滚,着实厌恶……
但他来此地能为何事呢?
林夕落心中猜度着他会如何开口,脚步也缓缓的往那方前行,可行至此地,本想听一听春桃与他的对话,孰料前堂鸦雀无声,只有轻轻的杯碗相碰的声音……
林夕落给一旁的侍卫摆下手,侍卫则立即通禀:“五夫人到”
当即便听到簇簇脚步之声,林夕落进门就看到钱十道正满脸笑意的看她,拱手道:“给五夫人请安了。”
林夕落福身道:
“小伯爷这是折杀了我,理当由我给你见礼,您却先福了身,这岂不是要让五爷怪罪于我?”
“五夫人哪里的话,许久不见这也是好心好意,还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