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缘
二日一早,林夕落醒来则直接唤了一声春桃。
春桃没来,进来的是冬荷,手上端着热水,搭着棉巾,探问:
“九姑娘,您歇好了?夫人吩咐,让您今儿用碗蜜粥再食早饭,奴婢这就给您端来?”
林夕落洗漱手面,言道:“不必了,稍后出去用。”
冬荷面有诧色,却不敢多问,而这一会儿春桃也进来,林夕落吩咐道:
“桌案上的纸张收拢下,稍后要送去族学。”
“您都写完了?”春桃连长大的嘴都带着期盼惊诧,林夕落点头:“写时不觉,如今歇了一晚倒是手臂酸疼了。”
春桃笑着道:“冬荷,给九姑娘捏捏,这可得给老爷、夫人报个喜去”
冬荷点头应着,春桃已跑出门外,林夕落看冬荷这副寡言闷声模样,才想起之前的冬柳……
“冬柳……”林夕落刚提这名字,冬荷即刻回道:“……她再未归来,奴婢去时探问过,她被送到六老爷的院子里了。”
送去那个院子能作何?林夕落点头应和,不愿对此事多说,刚撂下擦脸的棉巾,就有一个小家伙儿先跑了进来,“姐,姐你写完了?”
先闻其声,再见其人,来此的正是天诩。
小家伙儿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几道痕深印记,让天诩每次看到都不由得问起大姐被罚的字什么时候能写好?
林夕落摸着他的小脑袋,“当然已写好,怎么着?还当姐要写一年?”
“大姐,这才半个月”林天诩冲到桌边,挨张纸页的看着,簪花小楷、行文、草体、隶书、篆字,这哪里像是罚字?倒像是练字再看那横、竖、撇、捺,每一张纸都横五竖十的排列,规整的好似画卷。
林天诩的小眼珠瞪的溜圆,惊喜之余随口问:“姐,你的字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林夕落哑言,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人不同、心不同,字又怎能相同?可这话无法解释给别人听,纵使做梦都不能随意说出。
好在林天诩是孩童之性,并非硬得林夕落的答案,反而接连再问:“姐,这可够一万遍?”
“怕不够?那你就替姐数一数,也为先生省了心,数完你再来吃饭吧。”林夕落撂下这话,林天诩的小脸顿时苦哀,看着林夕落道:“姐……我是羡慕你的字漂亮了”
林夕落调侃之心更盛,吩咐冬荷:“娘准备的蜜粥呢?先给他端一碗来,别饿着他再数错了,我先出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