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穆楚眉头都没抬一下，低头吃的很是认真。
韭菜饼多少年没吃了，刚才在楼下买的时候也只有这么一块了，还想着给肖逆留着，可现在肖逆走了，可不能被别人吃了，小孩子一样抓着韭菜饼吃的很是认真。
“呵呵，慢点，我又不跟你抢。”
“好久没吃了，喜欢吃这口，等我吃完啊，味道不是很好。”
穆楚吃完了，漱口，又喝了口苦涩的咖啡，这才回来问凌承，“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还行，这是资料，你先看看？”
凌承已经喝了一大碗米粥，不知道是谁的那一份的三明治也吃了一半，剩下的就杂七杂八的放着，等着卫生间那两个人出来自己收拾。
“去书房说，他们不好意思出来了。”凌承帮忙端着两个人的咖啡，先往书房方向走。
“哦哦，我拿下包。”
穆楚跳着脚的跟上凌承，两个人一起进了书房。
凌承把门一关，彻底跟外面两个猥琐的长辈隔绝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沈北僵在舒口气一样的从里面出来。
“这里应该有能穿的衣服，你去找。”
吴峰皱眉，低头看自己身上仅有的一片毛巾，“你怎么不去，我不知道他衣服都放哪里了，你不是经常来吗？”
沈北僵看着自己身上一片毛巾都没有，尴尬的冲他瞪眼睛，“你觉得我能出去吗？”
“这会儿又没人，那屋子门关着呢，你去，找到了穿上再给我找一件就成了。”
“嘶，你……你去不去？”沈北僵吹胡子瞪眼，跟老牛一样。
吴峰也不怕他，嘻嘻笑，“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可可不喜欢你了，就这副德行……”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之前两个人还能当做没事发生，可现在素珍总因为工作原因跟沈北僵来往，吴峰约都约不到，唯一一次约好了还被沈北僵插足，叫素珍放了他鸽子，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吴峰平常也被沈北僵的强横霸道给欺负的透不过起来，这次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
他冲沈北僵瞪了回去，大门一拉。
“你……”沈北僵差点被气死。
要不是书房的房间门是不透明的玻璃，怕是早被看清楚了。
他气的要追出去，吴峰回头冲他挑眉做挑衅。
沈北僵气不过，反正现在也没人看到，吸口气，迈着步子出去。
吱！
此时，门开了。
沈北僵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以为是书房方向，可书房门关着。
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再转头，对上了素珍一张满是精彩表情的脸，以及含笑的眼睛，还有那大刺刺的眼神。
沈北僵被看了个清楚。
一览无余。
谁能想到，素珍竟然也知道这里的房门密码，甚至不打招呼就直接过来了。
还是在沈北僵光着的时候。
“哎呦，还挺有料，你这是……勾引我呢？”素珍揣着手，靠在门口，笑呵呵的，一脸奸笑，好像捡了个大便宜。
沈北僵是谁啊，那是睡觉都必须把头发梳理的有形的男人，此时却没穿衣服。
这要是搁在古代，估计要自杀。
可沈北僵又是个脸皮贼厚的人，于是不在乎的站直了身子，反正也没什么不敢给她看的，“还算可以？”
“咳咳，我觉得……”这声音，不对，不是素珍说话。
沈北僵不用回头，浑身汗毛根根树，闷头走向凌承卧室。
凌承呵呵笑了一阵，推穆楚进去，“你看不够回头看我的，进去。”
吴峰看好戏一样，笑的特别的贱，走到门口给素珍拿包，又从柜子里找拖鞋，还是新的，包装都是才拆开的。
“怎么没打一声招呼就来了，是送账本来的？”
素珍嗯了一声，接着拖鞋却站着没动，看吴峰身上这简单的布料。
“一个没穿衣服，一个只围了一条毛巾，这是……你们两个……有情况啊！”
“哪有哪有，就是我洗澡，他也非要进去挤，这不穆楚来了吗，我们都一个晚上没睡，喝了一晚上茶水，那时候没发见人就一起挤进去洗了个澡，呵呵，那个……怎么了？你，想验货？要不，等等？现在是不是早了点，我这人还是有点保守的。”
素珍哈哈大笑起来，“我没那个性质，回去穿好了再来。小夕！”
推开吴峰，素珍嫌弃的回头给他一个白眼，自己去了书房。
书房里。
凌承坐在桌子上，穆楚像个领导，坐在沙发上看资料。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要不是素珍知道穆楚手里的资料是官司的文件，肯定会怀疑刚才两人的谈话内容是关于某一件比较亲密的事情。
像极了调情。
“说到哪里了？”
素珍自然的走进来，包放下，打开文件夹子，也坐了下来。
凌承从桌子上下来，很是有些不情愿，但也挨着穆楚的地方坐下来。
“本子已经给你了，你那边看完了吗？”凌承问素珍。
素珍先是叹息了一声，然后才说，“这可是个乱七八糟的账，我看的脑袋都要大了，但也勉强找出来几个地方的毛病。首先，我要说一个我们做账的初学者都知道的规律，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你们也知道吧？可为什么之前的会计师却不懂呢？前后出入错漏百出不说，整个账本收支不平，这账是怎么回事？还有，这里……沈总，我想问你，你没偷税漏税吧？”
凌承摇头，跟着想了会儿，又点头。
“我接手以前的是不知道，现在我接手，我敢保证没有。”
“那就行。我把以前的账本做了修改，这是新的，你看一下，这是旧的，我已经把有错的地方做了标注。然后这个，是程家的账本。这才是糊涂账呢，程家人不是不会做账，是太会做账了，导致他们每一笔账都有问题。凌承，我劝说你，还是尽早打算一下自己的退路，不然程家人你是玩不转的。你看看吧，我做了分析。”
素珍把复印好的资料分给两个人看，上面做了详细说明，哪怕是个外行也能看明白。
看完后，凌承放下账本起来走到了窗子边上，开了窗子低头抽烟。
穆楚也是一脸的愁容。
“程家人一直都这样吗？”
素珍耸肩，“恐怕是的。这次的官司是程家人挑起来的，举报凌承这边做假账，可其实做假账的是程家人，自己喊打喊杀的，想要掩人耳目，然后侵入到沈家之后开始偷税漏税。再加上这次周天的事情。呵呵……程家人这一手玩的厉害了，真要纠察起来，凌承，你大公司可是要元气大伤的。”
“这个程智甄难道不只是想要融资入住沈氏集团，更深层的意思是想吞并了沈氏集团？这……我一开始也想过这个问题，可就算程家人能做到，时间上也要好几年吧？”穆楚有些不懂的问。
万可可没应声，只是把目光投向了窗户边上的凌承。
过了会儿，凌承才说，“早有准备，自损八千而已。只是两家公司都在手里捏着，程家人也玩不转。只是胃口大。”
穆楚蹙眉，想到凌承跟程智甄的婚姻，替凌承捏了把汗，没经过思考的说道，“这婚怕是要结出孽来了。”
凌承差一点把事实说出来。
他狠狠抿了一下嘴唇，熄灭了香烟，等烟雾散了才关上窗子。
“程家人一直打算吞并几个公司重组做老大。在国际上做过两次这样的事情，一次失败了，一次成功了。不然现在的程家还是一个小作坊。其实程家人不会做生意，只会吞噬，说白了，就是找宿主。现在的大形势不好，都想找一个实力不错的公司做依附，但程家人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想依附之后直接吸血，变成自己口袋里的东西。这我知道。”
既然知道还这么做，说明凌承心里有自己的一套应对方式。
但谁能想到沈南海当年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更没想到周天出事，成了整件事情的转折点。
“如果周天的笔记本真的是被程家人拿走了，这件事可就麻烦了。”穆楚说。
“暂时顾不上这些了，可可，你帮忙去重新做一份新的报表，回头交给穆楚，我们先硬度之前的官司。”
“行。那我先回去。”
素珍收拾了东西要走。
穆楚也起来要一起下楼。
她还要准备跟邹明的官司的事情。
凌承送两个人出来。
沈北僵跟吴峰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外面等他们。
看样子是早饭也吃过了。
此时看着精气神还不错，但一个晚上没睡，双眼都跟黑熊猫一样。
素珍哈哈大笑。
“你们都去睡一觉吧，各个的熬的跟饿狼一样。”
穆楚回头看凌承，，洗了澡衣服没换，身上很重的香烟的味道，胡子也窜出来了，黑呼呼第一层，看着人苍老了好几岁。
她有些心理担心。
但话到了嘴边，就变的轻了许多。
“你回家看看去吧，周天出事是阿姨打电话给我的，说你这两天没回家，我问了你司机才知道这里出事的。你回去看看阿姨，再补一觉。晚上我们一起碰头，明天庭审之前我还要跟你们对一下。”
凌承听话的点点头，回头拿了车钥匙要跟穆楚一起走。
穆楚想拒绝，却听凌承说，“你车子不是送肖逆去了，我送你们过去再回家。”
“那也行。”可可答应了，可穆楚不答应，“不用，小玲子已经过来了。”
“走吧，叫小玲子直接回律所。路上有事说。”
凌承神神秘秘的，拉着穆楚出了门。
素珍看情况不太对，自己跟人家前任夫妻凑一块怕是不太好。公事谈完了，肯定要说私事，没准还藕断丝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