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素珍在对门，我带你认认门。”
凌北僵哦了一声，随便套了个衬衫就跟了过去。
周天忙里偷闲，呵呵笑了，“真是一家人啊，追人都一个手段。这谁受得了？”
穆楚今天请叶庄吃饭，特意叫到了家里来。
因为叶庄跟肖逆的合作已经签约了，甚至在穆楚开出来的条件基础上又调高了价格，肖逆跟穆楚每年会有至少一千万的律师诉讼费用可以赚。
肖逆也在，小玲子也跟来了，丽丽主厨。
凌城该是长了一双能透过铁门也闻到香味的鼻子，于是老远就闻到了丽丽的拿手好菜酱鸡翅，输入了密码，大摇大摆走进来，手里提了两瓶红酒。
“丽丽，我就知道你做了我最喜欢的酱鸡翅。”
丽丽一听是凌城的声音，高兴的好像小媳妇见到相公的开心，“凌制片……啊，凌制片，您来了，我是在做酱鸡翅，我……那个，咳咳。姐，我凌制片，啊，凌制片来了。”
丽丽被穆楚的眼神给逼退了，挥铲子回了厨房继续做厨师。
素珍在穆楚房间打电话，听到丽丽叫凌制片，知道肯定是凌城也来了。
她挂了电话，推门出来，正好跟凌北僵碰了个正面。
“你……”
“你好。”凌北僵客客气气的，好像跟素珍好久不见的客户一样。
素珍看凌北僵生过来的手，迟疑的笑笑，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穆楚，你的客人不少啊？”
穆楚也纳闷，几天没请凌城跟凌北僵啊，怎么这两人今天一起来了？
“是啊，好奇怪。”穆楚好奇皱眉看凌城，笑嘻嘻的样子，有一种推他出去的冲动。
“那个，我今天请朋友一起吃家里吃个饭，小玲子跟素珍也都叫来了，你们有事的话不如改天？”
穆楚要赶人，凌城来就算了，还带来了叫她更不喜欢的凌北僵，实在不高兴。
“我也是顺路，知道叶总在这边就过来看看，吃饭了是吗，呵呵，我也想混口饭吃。不介意吧？”凌城呵呵一笑，自己坐了过去，红酒往桌子上一放，这架势就是不打算吃饱喝足了是不会走的。
穆楚很是为难，叹了口气。
叶庄还是那谦谦公子的样子，“我不介意，相请不如偶遇，既然赶上了就一起吧，只是要为难丽丽多做几个菜才行了。”
“没关系，我凌制片只喜欢吃我做的酱鸡翅，呵呵……那个，姐，我这没酱油了，我去楼下买点。”
丽丽找机会先出去躲风头，素珍也跟着出来了。
“素珍姐，你跟我出来干嘛，也不穿件衣服？”
丽丽进了电梯，要脱身上的外套给素珍。
素珍摇头，“我就是出来躲躲，不跟你出去，你穿好。”
丽丽哦了一声，看素珍脸色，知道她这是在故意躲凌北僵。
“其实那个人……素珍姐，你躲着能躲哪里去，要是真不在乎了就算是睡一张床上也不会多想，可你这么躲开来不是摆明还喜欢他吗？”
素珍一下子愣住了。
是啊，如果真的不在乎那个人了，还躲开他做什么，躲开了又能做什么？
还不是要回去面对面吃饭说话当认识一样的客客气气？
她突然出来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
“知道了素珍姐，喜欢但是不想在一起了，我懂。那我先买酱油去，我要什么东西叫我带不？”
“啊，没有，你去吧，我在这站会儿就上去。”
丽丽一走，电梯里就剩下素珍一个人了。
这个时间点，很多人才下班回来，还有一些是遛狗回来的老年人，瞧见电梯里站了一个一直不走的女人，都吓的不轻，有个小孩子已经吓哭了，想打电话叫家长报警。
王乐乐实在没办法只好从电梯里面出来。
这时候丽丽还没回来，素珍也不方便先进去。
但她没穿外套站在门口，真的很冷。
这时候，穆楚家的房门开了。
出来的是抽着香烟的凌北僵。
“你……不是出去了？”凌北僵有些惊讶，但很快想明白了素珍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你在躲着我？”
素珍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但都说出来了自己也不想不承认。
“哦，你说是就是吧！”
凌北僵难得的笑了，不是很好看，好像很不习惯笑一样。
“其实没有必要，现在我们在这里遇到了，岂不是更尴尬？进去吧，外面很冷。”凌北僵按了密码，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想叫她先进去。
素珍看着屋子里的热闹，凌城在跟穆楚说什么，肖逆在一旁坐着，还有叶庄也在，她进去也不是很协调。
“我，我等丽丽。”
“素珍，进去吧，听话，这里很冷。”
其实楼道题理由地段，温度不比室内的低，但凌北僵还是担心素珍受冻。
“不然，我去给你拿外套出来？”
素珍终于憋不住了，拦住了凌北僵。
“实话，我不想见到你。只是……你为什么会来？”
凌北僵也不想来，是凌城拉着他过来，来了才知道素珍在这里。
但他没后悔过来，因为手段虽然有些卑鄙，可见到了他日夜思念的女人了。
“素珍，如果实在觉得尴尬，我可以现在找机会离开。”
素珍很想点头，可是凭什么呢，有她没有人家的站脚地了？素珍可不想做这样卑鄙的事儿。
“没关系，我就是……我还是进去吧，你自便，呵呵……”
凌北僵还是给素珍开了门，等她进去后才关门去了楼道口去抽烟。
凌北僵一直在想，很多年前认识素珍的晚上。
其实那该是一个很难忘的日子，可这么长时间他都没回想起来到底是怎样的经过。
现在被素珍讨厌，却真的是刻骨铭心的，叫他几度崩溃。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痛恨当年的自己，更加明白了此时的素珍是怎么讨厌他。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哎……”
他给凌城发了微信，自己先回了对门的凌城家。
周天还在看监控，最近都在调查公司的人员，大概上百人的视频监控剪切，已经快要周天崩溃了。
他盯着电脑的眼睛都要拧成了麻花，可凌城这边要的着急，他一刻不敢松懈。
才拿到新的公司视频监控，周天才休息两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听到开门声，周天歪脑袋看过去，“凌总怎么回来了。”
“嗯，也没多大的意思，你想去你过去吃点吧，我来给你做，你在做……这是什么？”
周天呵呵一笑，盖上了笔记本，起来伸懒腰，跟着说，“没什么，就是凌总交代我做的一点……嗯，比较私密的东西，呵呵……”
凌北僵皱眉盯着他面前摆放整齐的笔记本电脑，上面做了加密处理，所有的界面都只有一张摆动的动画，但里面肯定在运行很多东西，是他看到了也惊吓不小的东西。
凌北僵知道凌城背后有很多周天这样的人，黑客，高技术的会计师，以及深藏不漏的打手司机，或者徘徊在公司周围任何人都不知道身份的高材生吴峰。
等等，等等，都是高手。
这些人都是凌城的左膀右臂，是他能够在公司顺利走下去的后备军。
但是，凌北僵从来不知道这群人到底给凌城做了什么。
“是公司监控，在找什么？”凌北僵想知道更多，只能问，不然这辈子凌城不会告诉他。
周天只是打工的，凌城没说话他肯定不会说，“我，就是……凌总不如去问问我的老板？”
凌北僵呵呵一笑，“忙吧，我去睡觉。”
周天松口气，可还是不放心的给凌城打了电话做汇报。
凌城知道的时候正好跟穆楚说公司一个案子的事情。
穆楚听的头痛，但还是给了凌城意见，“这个我打不来，找肖逆吧，我很想去，可我实在对这种案子没经验，我怕输了官司，影响彼此的形象。”
凌城点点头，端着电话出来，却直接开门进了对门。
周天低声说了事情原委，征询他的意见，“真的给吗？”
“可以，不过只把你整理好的给他，其余的……交给我，不准泄露。”
周天做了个OK的手势，“明白。”
凌城从家里出来，不巧，遇到了才回来的丽丽，跟开门要去接应的穆楚。
三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尴尬的气氛就像是爆裂在空气中的炮仗，咔咔的炸裂，马上要浓烟四起。
“那个，我……去对门，嗯，我走……我……”凌城想说走错，想说来打个招呼，想说……想说什么都瞒不住聪明的穆楚。
穆楚吐了口气，指着凌城，“你骗人有瘾，不过没关系，你再也没机会骗我了。丽丽进来。外人不准进门，密码改了。”
丽丽很想给凌城说电话，被穆楚一把拽了进去。
“进去，臭小子，胳膊肘往外面拐，看我不收拾你。”
丽丽捂后脑勺，生怕被穆楚一顿胖揍。
“好好好，我进去我进去，姐，你真粗暴。”
咣当！房门关上了。
凌城庆幸自己没追上去，不然就被关上的大门削掉了鼻子。
“瞒不住喽！可这顿饭我还得吃，有事要说。真是……”凌城无奈急了，死皮赖脸又去开门。
他再推门进来，穆楚已经跟肖逆他们吃上饭了。
“这里不欢迎骗子！”穆楚说。
穆楚又说，“丽丽，不是叫你改了密码吗？”
丽丽耸肩，没吭声。
凌城呵呵笑着坐过去，正好坐在了穆楚正对面。
穆楚懒得看他，可一挑眉就能看到这个人，真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