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夏先去了东里间看儿子。
小家伙抱着个布老虎乖巧坐着,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铺盖,其他行李已经被赵嬷嬷连夜收拾打包。
“姑娘,您可千万别这时候触太子爷的楣头。”
赵嬷嬷盛一碗炖得烂烂的鸡肉粥,是拿昨晚剩下大半的栗子鸡鸡肉炖的,炖了小半宿,十分入味。
“真香。”
安青夏被勾起馋虫,追着吃了一口。
“姑娘垫补下肚子也好,待会儿专心伺候太子爷用饭,千万别惹到他。”
赵嬷嬷回想起三年前那一晚,还替她家姑娘心疼。
太子爷随心所欲惯了的人,哪里懂得心疼人,想怎样别人还不是只能受着?
反正姑娘儿子也生了,后半辈子也有了依靠,不去指望那些荣宠也罢。
赵嬷嬷顾忌着会听话儿的小主子,没敢多劝。
她家姑娘那样伶俐的人,心里头门清,她提点两句就成。
安青夏又急急吃了两口,舒服地吐出口气,捏捏儿子小脸,叫他好好吃饭长高点,这才撂下帘子出去。
头上那朵大红花顺便留给儿子玩。
才出了东里间,就看见在堂屋负手而立的太子。
安青夏仔细观察一会儿,拿出快还给老师的课本知识分析他的微表情,觉得他心情该是还不错。
真是喜怒无常。
安青夏小声感叹,对上他倏地望过来的眼神,忍不住又感叹一句。
这双眼跟儿子长得真像,不愧是亲生的爷俩。
太子眼底浮现一抹无奈,已经习惯她的天马行空没规矩。
是熙儿肖他,怎么能说老子像儿子?
“刚才给戴的花呢?”
他一眼瞧出不同,似是随口问道。
【谁要戴那么俗气的大红花,再在嘴角点颗黑痣,妥妥的乡下唱大戏的媒婆,丑死了。】
安青夏微微撇嘴,甩锅给儿子。
“熙儿今天早上很乖,我看他喜欢那花,就奖励给他了。您眼光真好!”
太子莞尔,瞧着她这口不应心的小模样,居然挺顺眼。
“那边屋里怎的这样香?躲着吃独食?这院子不是没设小厨房?”
【狗鼻子啊?这都闻见了!】
安青夏呵呵假笑。
“就是昨晚一点剩饭,扔了怪可惜了的,嬷嬷半夜起来拿煎药的罐子撒了把米,兑水熬了点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