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顿了顿,说道:“这种小事情,爸爸来就好了。景焕的手金贵,不该做这些事情的。”
“小事情都做不好,我还能做什么?”
程景焕看着他,目光灼热。
他在下学的时候听着云觅说的话,有些想哭。
这么多年了,太多人说他是个病人,是个异类。也许是从出生开始吧,他们的目光就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过。人们总说他金贵,是,金贵的像个废物。
如果他连书都抱不起来,连笔都拿不住,那他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程景焕执拗地伸出手,拿过爸爸手中的碗,也许是怕伤着儿子。男人根本没有阻拦,只能任由他把粥端过去,看他十分勉强地抱着碗,举着勺子,有些别扭地往嘴里放。
粥还有些烫,他嘴不消片刻就红彤彤的,可依旧不肯停下来。
“够了景焕。”男人出声训斥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你这些事情是做不了的。爸爸会帮你。你为什么不听?”
他强势地夺过来勺子,把粥舀着开始吹凉。
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爸爸是为了你好啊。景焕。”
“我不需要的。”
程景焕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小了,男人没有听清。
“景焕啊。”
男人握住他的手,连力道都不敢用太大,细细摩挲着,让他去触碰自己下巴上露出来的,青色的胡茬。
“景焕,爸爸就只有你了。我希望你好。”
程景焕回着头,一双眼睛已经红了。男人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就算不经意间摔断了胳膊,程景焕都没有哭过。因为这些疼痛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寻常了。
已经常见到,让他习惯下来。
男人惊愕地瞪大了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委屈地擦着泪水:“爸爸,我不想你可怜我。”
“爸爸没有这个意思……”
“我也想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想做,我想做的事情。”
程景焕深吸着气说道:“就算骨折了,就算伤的再狠也无所谓的。”
“爸爸,我不想我生下来,永远活在被别人可怜的目光中。如果是这样,那我宁可死。”
这一句话将男人也激的不轻。
“你在说什么?!什么生死,你不会死的。现在医疗已经在进步中了,你再等等,再等等。迟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