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气势汹汹地来讨论一番,为什么这俩孩子上课可以不务正业,可是听到那孩子的背景时,沉默了。
那个孩子不是残废。
他是个玻璃人。脆骨症,血友病。
他实在经不起什么风浪,只要稍微一点波折他就很可能站不起来。
医生也没办法确定他能活多久,这样脆弱的身体,注定让他不能享受常人该有的待遇。
程景焕是单亲家庭,孩子的父亲是物理系的大学教授。
可能是因为他过孤单了,很长时间都只能让自己坐在轮椅里,看着父亲留下来的书。
上天没有给他一个好身体,但是给予他跟父亲一样的天赋。
老师实在没办法管教他。
虽说只是七岁的年纪,但是他学的东西已经是同龄孩子不能比肩的了。
他们也劝过付清秋要好好学习,可对于付清秋来说,这些很难理解也搞不懂的东西更加有吸引力。再者说,云觅当初也放话下来,孩子成绩无所谓,开心最重要。
云觅走到的时候浑浑噩噩。
她忽然觉得,把程景焕推到付清秋身边,有些过于危险了。
付清秋原世界的未来已经被这些小小的选择,彻底改变。
她如今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云觅抓了抓脑袋,早知道就应该让她按照原世界的进程走?
可是她心疼。
让疼痛去带付清秋领悟这个世界,虽然攻略进度会简单一点,可那到底是个孩子。
尤其是……
跟他一样的孩子。
他们都是特别的。
独一无二的。
就当作,是她想去弥补心底对于铭云的一些愧疚吧。
燕无归还是被绑回了燕家。
这两天云觅操了一支股票,因为从来没有涉及过这个领域,所以她格外的忙碌。往日里也就是他一个人,送付清秋上学、下学。然而这天他准备照例去找付清秋时,一辆黑色加长版的别克停在他面前,跳下来三个壮汉,一米九几,一身腱子肉,二话没说直接把人绑着走了。
天气已经彻底入了秋,天边的云都比往日烧灼了不少。
班里其他的孩子都已经走光了,只剩下后排的两个人。
程景焕在写公式,付清秋就伸着脖子看。
“你怎么,还没走?”
往日里,付清秋的哥哥总是会掐着点,第一时间来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