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慢慢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膝盖不停揉着关节的部位,叹了口气将嘴里的签子吐到一边儿。
“这哪儿是贵人,分明是个催命的小鬼。”
手相确实泄漏不了太大的天机,但只是窥探那么一丝半毫,焕春都觉得小命要折半条。
铭云说对了一半儿。
他这辈子,确实命犯孤寡,福德厚重奈何短命。
也不知道给他起名字的父母都是打哪来的神人,是故意还是无意,从名就透露了他这辈子的造化。
铭云,命运。
命在前,运在后。
命为天生,运在人为。
若得几分运,胆敢跟命斗。
铭云的手纹上有一道格外深的沟壑,阻断了他所有的先天定命。而后边的手纹乱成一团,千丝万缕,丝丝缕缕纠缠不休。此乃,天机之子。
命在他手,不关三界事。
焕春眼眸逐渐清明起来,仰头看着晴空万里,无风无云的天际。伸手指了指说道:“你啊,到底还是眷顾了人间,老东西。”
焕春这名字不是所有人都能撑得起,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他说自己凌驾于天之上,那确实不无道理。
天,无非掌管了时间、生死、天气,而他可以逆转时间、枯树逢春、呼风唤雨。
只可惜。
焕春摸向自己的胸口揉了揉,胸腔里面没有一星半点的动静,已是虚无。
焕春抓了一把盘子里的花生豆,用手搓掉上面红色的皮,向上抛了一个准确无误的接在嘴里,又倒了一杯小酒,啧啧喝了两口,哼起了不知何时听过的小曲。
“却说那坐山观虎斗,不知龙虎最后死谁手——”
月娆又一次被噩梦吓醒,满身都是冷汗。
胸前的心脏砰砰乱跳,血液将血管撑起,鼓鼓囊囊。
月娆一时没撑住,张口朝床外吐了一口血,她习以为常地抽出来手帕擦了擦嘴,叫着丫鬟来处理。
上次她去找了云觅,却见云觅跟燕无归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的写字,整张宣纸写满了爱字,一时间她就不想进去了。
人好像总是不会满足。
奢求越来越多。最后呢?
不管做了多少的事情,融不进的世界终归还是会成为旁观者。
“娘娘,您怎么又吐血了。”
丫鬟端着温水来让月娆漱口,月娆推开摆了摆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