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卓烜突然笑出声来,脸上的新鲜刀疤蠕动,使他看起来分外狰狞,“如果你为此感到痛苦的话,不如就让我给你一个解脱吧!”
卓烜知道,自己的话像是在为杀戮找一个坚定的理由,但是,不知不觉间,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自己波澜不已的内心。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是因为焦急,还是因为抗拒?
动手!
快动手啊!
为什么还僵着?
割下去啊!
就像自己曾经做了无数次那样,割开这个女人的喉管,然后,欣赏她试图用双手捂住伤口的痛苦模样!
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割下去?
卓烜的眼神一片混乱,肌肉之中凭借一口气凝聚的力气正慢慢消散,突然,他手中的刀子脱落,与木质地板碰撞,发出了一声闷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卓烜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迷惑与不解之色,以至于他不敢再去面对眼前的独臂女人,更不敢直视那恐怖的腐烂脸颊。
木屋外,野兽的低吼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耳膜发痛。
明明之前就可以的,为什么在看到了她那张脸之后,反而行动变得那么艰难!
女人用仅剩的一只手臂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她缓缓地蹲伏了下来,对着一脸惊慌的卓烜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大概,你是遇到了一个和你一样痛苦的人吧。”
卓烜猛地抬起了头,眼神锐利。
“这么轻易就被你看穿了,我岂不是很可怜?”
一定要杀死她。
他想。
女人并没有因为卓烜的反应而停下动作。她一边将衣衫撕得破碎,对伤口做了简单地绑扎,露出了雪白的肌肤,一边继续说道:“我看到了你疯狂地样子,可是我并不害怕,我知道,你肯定也背负着一段难以回首的记忆。”
难以回首的记忆。
卓烜伸出的摸刀的手猛地一颤,一些难以让他释怀的记忆疯狂地作祟着。
……
“别理他,他连父母都没有。”
“他就是一个怪胎。”
“死了就死了,反正他的父母都不要他了。”
那些冰冷的眼神,如锐利的寒冰般刺入了自己的身子,让卓烜感觉到如潮水般阵阵袭来的心痛。
……
“我身体里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