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灯被随意地丢弃在肮脏的地板上,尸体就像是被野兽衔向洞穴深处的存粮,整齐叠放。
没错,就是洞穴。
他们就像是误闯野兽领地的草食动物,尽管足够警惕,却依旧无法避免变成猎物。
卓烜的喝声余音还回荡在走廊之上,但是,没有人来得及再多去看他一眼。
他来不及为自己的冲动行为懊悔,便被推搡着,一同踏入到了这间曾作为精神病患者活动中心的空旷房间。
整个房间内充斥着一股血腥与粪便混合的腥臭味道;那些被丢弃在地板上的探照灯仍然亮着,射出的光路交错,让人有一种迷幻的错觉。
众人的目光重新凝聚。
视线里,房间的角落,一座大约两米高的浅灰色混凝土雕塑安静矗立。
一瞬间,雕塑家与复活雕塑的怪谈窜上了卓烜的脑海,他背后的汗毛根根立起,一股匪夷所思的怪异感爬上了心头。
雕塑背对着所有人,从这个角度去看,勉强可以认为那是人形。
它的头颅硕大,宛如一颗巨型肿瘤,但四肢短小,臀部下垂,比例不协调的样子竟让人忍不住感到一种异样的惊悚。
它就像是一个被抓包的小偷,正面壁思过着;身上或红或黄的污渍斑驳,便是这房间气味的源头了,让人阵阵作呕。
这雕像,就是他们口中的“兽”!
卓烜的太阳穴像是被一根锥子狠狠敲打着,心脏随着血液的奔流扑通作响。
这一切看起来无比疯狂。
然而,一个疑问却在卓烜的心中闪过,那么的不合时宜。
它与提示“眼睛”有什么关系?
如果它不是“兽”,它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尸体又是如何产生的?
疑问充斥在他的心间,只是,此时此刻仍没有人多说一句话,死寂一片的环境里,连心跳声都显得如此嘈杂。
那个首先走入活动室的男人已是浑身冷汗,他倒退了一步,双腿仍感到阵阵酥软,但是好在那被认定是“兽”的雕塑并没有异样,这让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它应该不是‘兽’,”男人的脸上哭笑着说道,声音微微颤抖,又带着几分求生的兴奋。
但是,即便他带着口罩,眼里透出的恐惧仍生动无比:“它应该只是————呃——”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住了脖子,眼球猛地凸出,话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