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别出声……”
夏夜的树林,显得幽暗而朦胧,空气里的香气轻柔地飘进鼻腔中。
“羽儿,我怕黑。”
亓官羽拿出一只小袋子,“你看!”
林下篱前,无数流萤飞起来,三五成群,飞来飞去,它们如流动的音符,在树林间肆意流淌,它们的身后,闪着绿莹莹的光芒。光芒映在湖面上,令湖面飘起一层绿色的薄雾。萤火虫停在净一的鼻尖上,慢慢地在上面攀爬。成队的小小萤火,如成簇的花蕊点缀在今夜的黑夜中。净一伸手一抓,便可抓住它们,它们将郁金香的花香留在净一的手上,然后默默飞走。柔和的光笼罩着树林的两个人,围绕他们旋转起舞……
净一提着一只昏暗的油灯,踩在齐膝的草丛间,花色的小裙子扬起来,一张小脸在月光下更显皎洁。
“‘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这是母亲教我的!”风柔柔地带起她的发丝,长长地发丝有意无意地捉弄着亓官羽的脸颊。
“北宫。”
“嗯。”
亓官羽看着净一的样子发呆。
风儿吹散满天星辰。
“净儿呢?”
“刚刚出去了。”侍从低着头。
“为何不派人跟着?”
“小姐不让。”
“还不去找?”
“是。”
那日,火光将小小的树林照的通透。
“管好你的儿子,这么小心机倒是不浅!”
亓官羽的母亲跪在地上,哭泣不止。
“即日起,带着你儿子去干苦役,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是。”
“父亲。”
“跟我回去。”
净一回头看了亓官一眼,月夜下笑得恬淡。
“羽儿……”
这一句似有似无的梦呓,令亓官身体一震——她想起来了!
是的,他是女仆的孩子,没有父亲的野孩子。
尾戒已断,哪怕如今他已经坐上了那个尊贵的位置,总归,他血液里的卑贱是改变不了的……何况,那个位置,本该是他们北宫家的。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他走得每一步都很小心。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竟是北宫卿地女儿,北宫净!
北宫卿最恨自己接近北宫净,却为何偏要?
“净一,是宿命吗,你告诉我?”
净一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