黢黢的野林子里跑了去。
大船迅速靠到岸边,里面的人纷纷跳下。小船上几个猎户和儒生都不习水性,船家与蓝衫老头挨个把他们扔到翻了的船上,另外那几个云家人却是直接游上岸,跟其他云家人一起去追季茶了。
船家和蓝衫老头推船靠岸,猎户们和儒生跳下来纷纷道谢。船家问儒生:“你还跟那些人一起追驼子吗?”儒生摇头说:“有道‘百闻不如一见’,云家的德行比我想象中差得远,此事不定有何内幕,还是不趟浑水了。”一行人把小船翻正,拧巴了拧巴湿衣服,继续往乌云城的方向去了。
云家百十号人,擎着火把去野林子各种寻找。野林树稀,不消片刻就跑到了头,有眼尖的指着不远处地上说:“那女人怎趴在地上?”人群望去,果见一个蒙盖头的“新娘子”趴在十几丈外,哗啦啦围了过去。
他们见识过洪辰出手,生怕有诈埋伏,不敢靠近。一人提议隔空射两箭探探虚实,便有唰唰十几支羽箭直落到新娘子背上,新娘子闷哼了下,不再出声。有大胆的冲上前把其翻了个身,借着火光看清脸,顿时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是……是……是少爷!”
“什么?!”
“少爷?!”
云家众人拥挤查看,发现被射死在地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少爷,慌了一下神,便互相指责起来。
“是你放的箭!”
“胡说,我弓都没拉起来,怎会放箭?”
“分明是你心虚,先诬赖别人。”
“刚刚是谁提议放箭的?”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有的想让关系不好的人背口黑锅,有人急于撇清关系,一直争论了许久。后来渐渐发觉,在场的人里,没有一个云家嫡系,便商议决定,每个人都要一口咬定少爷是被钟驼子害死的,不然谁也脱不了干系。随后大家拔了箭矢,乱刀砍烂了少爷尸身,遮掩箭伤,再匆匆用布裹了尸体,回到江中,驾船离去。
与此同时,相隔几里某处荒草丛外,早已换回了麻衣草鞋并背着竹篓的洪辰,终于等回了改头换面的季茶。
这次季茶换成了云家少爷的衣服,青白缎子外袍,红底绣金鲤上衣,皮腰带束起了白绸裤,脚踏白底黑靴。长发扎了个高髻,昂首挺胸,月光洒下,正显出富贵威风。但洪辰注意力并不在其衣着打扮上,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季茶的脸——这张脸终于不再是僵硬没表情的了,皮肤白嫩,眼睛乌黑,睫毛长翘,鼻高唇红,下巴微尖,让人越看越是入迷。
季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