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这么臭，说实话，我挺不愿意让你上车的。”我开着车，面色平静。
流浪汉蜷缩在副驾，将那破麻袋像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我很多年没洗过澡了。”
“那你为什么不洗？”
流浪汉拍了拍怀里的麻袋，叹道，“因为我的这些朋友不喜欢洗澡啊。”
我笑了笑，“说的也是，本来就是脏东西，肯定不那么爱干净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那破麻袋突然抖动了一下，流浪汉连忙拍着麻袋安慰道，“别往心里去，一个要死的人说的话，不用太介意的。”
我笑了笑，“对，如果一个人死了，别人说的话也不用再往心里去。”
一路将车开到市郊一处山脚，附近荒无人烟。
“黄一行的那两只鬼王是你帮他养的？”
下车后，我开门见山，从流浪汉上车的那一刹，我就闻到了一股特别熟悉的味道，夹杂着酸臭的腥味，那是鬼王特有的味道。
他怀里的那个麻袋，怕是装着好几只鬼王。
而我和修炼驭鬼玄术的人从来没有任何交集，所以第一就想到了黄一行。
当初黄一行也承认，他身边的两只鬼王护卫，的确有人在后边相助，否则以他那点儿修为，是万万做不到的。
流浪汉点了点头，“可惜，黄一行是个废物。”
我没有说话，只是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耐心等他继续往下说。
流浪汉一面抚摸着怀里的宝贝麻袋，一面叹息道，“他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有朝一日必定能一统重庆玄术界，我才出手帮他，却没想到是个草包，太令我失望了。”
“所以呢？”我轻轻吐出一口烟雾。
流浪汉伸手捋了捋他那头油腻的起块儿的头发，看着我道，“所以我得继续寻找一个聪明人来接他的班，这是一件特别苦恼的事，因为这个世界上笨蛋太多，聪明人太少。”
“是这样的。”我附和了一句。
他又道，“不过我运气比较好，很快就遇到了一个。”
“噢？”
我抬头看着他，“这人不会是我吧？”
流浪汉咧开一口黄牙哈哈大笑，“没错，就是你，你是个聪明人。”
“那你可看走眼了。”
我也冲他一笑，“从小我就是个笨蛋，做什么都比别人慢，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聪明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无妨，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