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惠帝五年,冬,十月初三下午酉戌之交,惠帝至长信宫,刚要推门入殿,门前俩宦官双双伸胳膊阻拦,“皇上留步。”
惠帝疑惑,往常来长信宫并非眼前宦官所敢为,此时宦官竟敢阻拦自己,惠帝不悦,怒视俩宦官一番,往紧闭的殿门上做起心思来,胸中猜测紧闭的殿门里到底有母亲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惠帝靠近殿门,站在正中央,目光灼灼盯着殿门,若虎狼窥视远方猎物,惠帝灼灼的眼神似乎穿透木制殿门,窥透殿内一切。
“谁在里面?”惠帝冷面问宦官,冷冷的语气中不乏怒意。
俩宦官皆低头不敢答话。
“他来多久了?”惠帝暗自思索一番,似乎知道谁在里边。
俩宦官惊视惠帝,突然噗通跪下,还是不敢答话。
“长安只有一个主,天下只有一个主,说!”惠帝压着怒火,眼睛只看着关闭的严严实实的殿门。俩宦官你看我,我瞧你,皆叩首哆嗦,还是不敢说出实话。惠帝大怒,一把夺了旁边岗卫腰间的佩刀便利索的在一宦官脸上划过一道。宦官捂着划伤的脸赶紧竹筒倒豆子交代,“昨日太后肩膀不适,辟阳侯当日下午进宫,自昨日起,殿内只留一宫人服侍,无太后令,仆等不敢擅入。”说罢,宦官脸上的血染红了双手。惠帝拍拍他的肩,嘱咐他一会儿去找秦太医治疗,宦官赶紧点头答应。惠帝招手另一宦官,在其耳侧低声交代了些东西,且嘱咐周围所有守卫,不可将自己来过长信宫告知吕后。说完,惠帝阴沉着脸看了看紧闭的殿门便下台阶走了。
回到未央宫,惠帝不吃不喝不见任何后妃,将自己关闭在一间黑屋之中,坐在席上一句话不说,一双原本清澈英气的眸子里顿塞怨意。亥末,一宦官进来向惠帝说了些话,惠帝便安排宦官叫上八个守卫随他前往长信宫。惠帝带人雄赳赳的赶到长信宫,八个守卫立刻秘密控制了长信宫被吕后留下来的八个宦官及宫女,目的在于不让他们声张和通风报信。惠帝率人直接冲往内殿,至内殿门口,惠帝安排守卫在门口警戒,不准任何一人进入或出去,惠帝则独自进殿。内殿漆黑一片,惠帝借着月光从镂空的雕窗闯进的暗光挪步,至吕后紧遮的床帏旁隐约看见榻边多了一双男子的靴,惠帝顿时胸中拱火,黑了脸庞拱手兀然道,“母后长乐无极。”
“谁?”熟睡的吕后忽然坐起,两手拉紧帘帐。床帏里边男子惊闻欲起,吕后空出一手将他又按下,且捂住他的口,向其摇头勿动。
“殿内太黑,请允儿先点起油灯。”惠帝掏出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