辖下小吏,赵尧素知周昌虽耿直严肃却无筹谋,其人如一池浅水一眼见底,赵尧自认自己若九曲长江弯弯绕绕,赵尧又素来不喜欢周昌的严肃管辖,且御史一职位于三公之一,主监察全国官吏,可谓全国官吏生死皆在一人之手,着实是个肥职。赵尧于腹内细细周划一番便目视两旁侍奉的宫女宦官下去,独有自己与皇帝。赵尧再次谨慎的环视一圈殿内确定无人便趋步刘邦面前对其拱手一揖,冒胆子谨慎问道,“陛下之忧是为赵王年少而戚夫人与吕后有嫌隙耶?是为陛下百年之后而赵王与戚夫人皆不能自全耶?”
刘邦一听赵尧之言立即正坐细细目视赵尧一番,知其为符玺御史却不晓得他有察言观色之技且猜透了自己内心,再想到洛阳时候赵尧竭力为自己和赵王做的事,刘邦颇感惊奇,心内忽觉从前忽略了此人。刘邦于席上微怔半晌便失意而惆怅点头,“然也,朕确是为此深忧,奈何无有解决之法。”赵尧心下一喜便立即找准时机再前一步,拱手道,“仆有一计,不知可否。”刘邦忽听此言,脸上未来得及喜悦便目视赵尧催促道,“快讲快讲。”刘邦招手他坐在自己对面的席子上,赵尧谢过一番便恭敬的坐于刘邦对面的席上,刘邦前倾身子一副急切之样。赵尧道,“陛下宜派地位尊贵而且能力强的人为赵王相,此人需得为吕后、太子及群臣所敬惮乃可。”刘邦沉默一番又点头道,“然也,朕私下里认为该如此,朝中谁可任?”赵尧一拱手若禀奏朝事一样郑重道,“御史大夫周昌者,其人坚韧耿直,自吕后、太子及群臣皆素来敬惮其,非周公不能任。”刘邦默然良久而蹙眉思之,将周昌其人在心内细细审核一遍,周昌几次让自己下不来台,刘邦自己也一二分忌惮周昌,如此便觉赵王相果真非周昌不可,便大喜,“卿言大善。”
一日后,刘邦召来周昌之后却久久不语。周昌倒是等得着急,且见皇帝立在铜鹤旁时时大叹而对自己并无一言,周昌不晓得刘邦意欲何为却等的时间过长,便趋步至刘邦身后拱手道,“不知陛下召臣何事?”“唉——”刘邦大叹一口气,回身目视周昌且一把抓着周昌的左手正色道,“朕有一事欲要烦劳周公,周公无论如何也要应下。”周昌一脸莫名之状,忙问,“陛下何事嘱臣?”“朕欲让周公为赵王相,如此朕便无忧矣。”周昌闻听此言却一下子愣在原地,忽而又跪地对刘邦泣道,“臣究竟所犯何事竟致陛下厌恶抛弃?昔日陛下初起兵,臣便追随陛下不离左右,奈何陛下于中道而将臣弃于诸侯国?”周昌竟若女子哭泣起来。刘邦身为大男子,眼中却也有了红光,想那周昌周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