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夜宴过后,众人便告辞了皇帝各回各家,刘邦也有些醉意便在宦官的相扶之下去了鱼藻宫歇息。月色淡淡,空气中充斥着冷凛的气氛,呼呼的西北风狠劲的吹着,恍若人们不可在外多待,待一刻便要将全身冻掉一般,那狂虐的西北风竟呼啸着刮了整整一夜。
约卯正时分,太子殿已经烛火一片,太子如往常一般要到上林苑晨练,天还未大明,他便已经起来了,方在绾自己的发髻。‘吱呀——’一声殿门打开,随即吹进一股冷风,安德录拿着手炉兴冲冲的跑进来给了太子道,“殿下,穿厚点,外边下雪,可否今儿个别去上林苑?您的咳嗽还没好。”
刘盈高兴的起身,将手炉放在案子上,问安德录,“下雪了?”
安德录点点头,拿来厚实的风袍披在刘盈身上。刘盈欣喜的立刻跑出殿外,映着枯黄的宫灯光芒看见飘渺的雪花如春日的柳絮洋洋洒洒的从天而降。那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雪花像是暗中的展示她的群体性的曼妙身姿,终于被人间等来了她的降临,在宫灯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落下,像是九天仙女。刘盈抻出手去享受着雪花带来的冰凉和纯洁,刚落在手上就化开在他的手心里,刘盈如同孩童似的喜悦的笑了,跑在院落里张开双臂仰着头任由雪花抚着自己。一切寂静无声,只有雪花‘喳喳’落地声儿,刘盈踩得地上雪嘎吱作响,于他却是一种美好的感觉。安德录看太子不顾自己的身子在殿外享受雪的轻抚,又念他身子十分不好,便赶紧下台阶叫他回来,没下三步就停住了,想着往日太子的种种不快乐,又瞧瞧他现在如同孩子,安德录便放心的让他去高兴着。
“安舍人,帮我拿来埙,本宫出去一趟。”刘盈兴奋的朝安德录喊道。
安德录心里糊涂着,稍有停顿便还是按他的话给他拿来了。刘盈高兴的将埙放在袖子里,交代了安德录不必跟随,在安德录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早已经走出了好远处。
鱼藻宫,福雅居。朦胧中,一阵旋律典雅,韵味隽永,俨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埙声将荆倾吵醒了。细细一听,是好熟悉的音乐,好熟悉的埙声。荆倾扒开被子细细听着,听到半中便脸上一喜,一咕噜便从榻上起来,简单的梳了自己的发髻,洗了把脸,加厚了衣服,脸上的笑容始终欢快又甜蜜,顺手拿了宫灯就走出去了。刚出殿外,“雪——”荆倾惊讶的叫起来,原来雪花飘落了一整夜,被宫灯一照,已经几寸厚了。荆倾笑盈盈的跑下台阶,踩着雪花咯吱作响,伴着雪花吱吱呀呀的声音一口气跑到鱼藻宫墙外。那埙声从未停止过,荆倾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