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上座的刘邦。
刘邦黑沉着脸火气将脸憋得通红,脸上满是反感愤怒之容,手捏的咯吱作响重重的锤在面前的几案上,震得案子上的竹简抖三抖,大声斥责一句,“竖子!敢欺朕之苍民,不使之伏法,朕何以谢民?”斥声震天,吹胡子瞪眼,包括萧何在内的高级官吏都不敢言语,恭敬的站立一边,躬身低头。
刘邦含怒一手指着萧何忿然说,“丞相,对此,你的律令中该当如何?”
萧何闻言忙上前一步,拱手一揖,“对于盗掘一刑,罚罪有轻有重,轻者司寇戍边,重者或弃市或腰斩。”
“斩斩斩,不斩何为?”萧何话音刚落,刘邦便接着话柄不歇气儿的挥着手说,听不得有人给他捣乱,一听便觉得心烦来气。急着挥手要萧何照做,对那些盗贼们统统处以斩刑,不论他们盗掘的轻重。
萧何心底斟酌面露难色,转头看了看王陵,周勃以及灌婴他们。王陵立刻明白了,与萧何对视一眼便上前一步,拱手作揖,“皇上三思,海内久经战火,人口仅于战国以来十之二三,锐减之甚。关中又是大都,人口却不及关东,北部又临匈奴,人口不足之余,更无戍边之守卫,陛下称帝以来,已经鼓励农耕,不误农事农时,鼓励婚育以增人口之数,对于犯小错者,陛下时时能够宽怀包容,以言语惩戒,民便不敢有所犯。如今盗贼四起是为大错,同样需要陛下宽怀明察,我朝尚在修养时,开国后又秉持轻刑慎罚,盗掘之因,陛下未查清,怎可随便下诏斩杀黎民。”
“盗就是盗,何来缘由?”刘邦大吼一句,一手捶翻了几案上摞着的几卷竹简,身边的宫女宦官忙来整理,被正在生气的刘邦愤怒的一手推开,吼道,“起开。”宫女宦官们便恭敬小心的退后待命了。
殿里顿时沉默而尴尬,有的有话此时也不敢说,怕被皇帝骂;有的确实没办法干着急,没见过此场面的长安县令和三老被皇帝的脾气彻底吓怕了,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以往从未进过宫,不了解皇帝的脾气,如今总算见识了,真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后怕,是不是就因为自己说了这些话,皇帝才这样发怒的,同时感到在皇帝身边做事的这些高级官吏们真是辛苦。县令和三老不约而同的瞥一眼前边站着的丞相,丞相弓着身子一副恭敬之样立于皇帝的怒吼之下,心里颇为佩服老丞相的定力。大殿中沉寂了良久,刘邦生闷气,大臣们不敢言语。
“君侯既说有缘由,缘由为何?为朕解说。”刘邦话语中夹杂着愤怒,平淡而又怨愤的叫王陵说。
王陵出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