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后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疲惫和无奈,几年了在宫里常常都要应付这些突发的事情,除了换储之事外,任何一件事都不会叫她如此慌张。今天看来是自己错了,女儿和儿子对她来说就是天,他们之间任何人出了事,自己是完全不能承受的,到时候怕不是先怨恨刘邦,倒是先怨恨自己的无能了。
长叹一声,良久默然,闭眼平息耐心的激动。刘盈抚着吕后的背稍稍安慰,将她扶到几案边的席子上坐下了,拿起小陶壶盛来一壶饵羹给了母亲,吕后此时哪有心思喝这些,不想辜负太子美意便小小的抿了几口又放回几案上了。抓起太子的手紧握着,眼神里全被沧桑和无奈占据,苦涩的开口,“盈儿……”看着太子明泉般的眼眸,尽是那么的清澈纯洁,吕后顿感心痛的声音有些颤抖的欲言又止了,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哪里说起,也许太子先开口问些什么,自己才知道回答他些什么。
太子看着母亲这个样子,心里一着急,身子往吕后这边一侧,双手撑在几案上急切问,“母后,到底怎么了?”
“恨你父亲么?”
刘盈怔怔的瞪着眼,轻‘啊’了一声,吕后的话叫刘盈不知如何回答,移开吕后的视线,身子又往回坐了坐,沉默的用食指挠了挠太阳穴边,斜睨一眼失落的母亲。
咬牙埋怨道,“你父皇真的好狠心,完全不顾母后与他的约定,我曾经那么信任他爱着他,他宠着戚姬也就算了,如今就连管夫人也敢来向我挑战,蛊惑你父皇把你姐姐嫁到匈奴去。”吕后眼中噙泪看着太子,太子听后一脸惊诧,大张着嘴巴,一个个的‘啊’字往出蹦,完全不敢相信。
“所以母后要把姐姐送走,为了不引起父皇与姐夫的摩擦,所以母后不告诉姐姐,是么?”太子说。
吕后点点头,“翁婿不能生嫌隙,你父皇本来就不看好敖儿的,今日之事不能告诉你姐夫,知道么?”
太子点点头,耳畔回荡着‘姐姐嫁到匈奴’一句,有些难过和措手不及,口水不停的往喉间咽下去,双手捂在脸上整理着这几年父亲对待自己和姐姐的所有事情的片段。几年来,父皇不曾和自己谈过一次,不曾主动的往太子殿去过一次,不曾主动的对自己嘘寒问暖。一切衣食起居全部由母亲吩咐人好生侍奉着,母亲时时来太子殿关怀被父皇冷落的自己,常常劝解自己学习虚怀若谷的东西,过节也是母子二人冷清清的简简单单的庆祝一下。对于姐姐和姐夫,听别人说得多了,也知道姐夫不得父亲的喜欢,时常责骂他,姐姐嫁出去以后,父皇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