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刘邦一番盛大庄严的祭天仪式完毕,他交代了一些事情给宦官后,便在众人的目光欢送下被叔孙通迎上了车驾奔着未央宫而去了。
一路锣鼓喧天,众人欢喜雀跃着,辇中的刘邦微闭双目想象着在未央宫大宴会的欢乐情景。辇直奔着前殿的方向驶去,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未央宫高耸的楼阙已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派富丽堂皇,大殿内各位大臣们的纷纷纭纭仿佛都可以听见。
车马继续往前走,忽然夏侯婴‘吁’的一声,刘邦的天子驾停住了。方才还在车内闭眼休息的刘邦被这紧急的停车给震了震,睁眼隔着车帘问,“什么事?为何不前?”
夏侯婴转身往里探着头,恭言道,“皇上,是戚夫人。”
一听是戚夫人,刘邦连忙起身扒拉开车帘,往车外看去,车外冰凉的地上,戚夫人正拉着刘如意跪地迎候着他。虽是换上了新装,比以前更加的闭月羞花,戚夫人脸上却并未看得出什么喜意,反倒是满脸忧怅,一手紧张的攥着身边的如意。如意比较小,一手被戚夫人攥着,一手无聊闲荒的在地上画着东西玩,脸蛋儿上永远是那么的活泼顽皮而又不知世事的天真模样,画一会儿,皱眉瞅一会儿,抓抓脑皮子,摇摇戚夫人叫她看自己的杰作,戚夫人严目逼退了如意的玩闹眼眸,拍拍如意手上的土,叫他安静一会儿。如意朝母亲撇撇嘴,嘟囔一句,“不-好-玩。”遂而也只得直起身子学做母亲一般直挺挺一句话不说的跪在地上,眼睛还是咕噜着转动,瞧见父亲的法驾朝这边过来,如意喜得瞪圆了眼睛,一手指着父亲的车驾叫戚夫人看,“父、父皇啊,母亲。”戚夫人点点头,安抚了如意,叫他安静跪好,如意脸蛋儿上始终挂着笑容,目不转睛的看着父亲的车驾朝他们过来。
他赶忙下了车,往戚夫人身边匆匆而去,伸出双手做扶姿态,关切问道,“天凉了,怎么跪在地上?来,起身吧。”
戚夫人被刘邦搀扶起来,如意也跟着母亲起来,刘邦解下自己的黑色披风搭在戚夫人身上。如意攥着母亲的手笑嘻嘻的抬着头瞧着父亲。
“陛下……”戚夫人眸子里透出一种对希望的祈求似的眼神看着刘邦,分外间平添几丝沉重和小小的不安。又把如意带到跟前,弯腰将他抱起,言语未尽,被刘邦一手打断,淡然笑说道,“朕知道怎么做,如意就交给朕好了,夫人回去吧。”说罢,便将如意从戚夫人怀里抱过来。如意笑嘻嘻的在刘邦包含风霜岁月的脸上亲了一下,喜溺的唤一声,“好久不见了,父皇。”刘邦听着便笑着瞥了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