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君忧臣辱,君辱臣死,皇上您有这么多的难处,臣却不能为皇上分忧,臣死罪。”
温体仁又说话了,一如既往的废话,但他说的话却又使得朝臣们不得不再度跪在地上请罪。
崇祯摆摆手,示意朝臣们起来,他接着道:“这已经是我大明最后的家底了,精兵强将尽在于此,成败在此一举,社稷在此一役,众爱卿,军队开拔,饷银要发,开拔银要给,安家银也要给,朕的内帑空了,国库也空了。
剿李自成,钱不够,诸位爱卿是否应当捐资报效。捐的钱多,朕也不说你们贪墨,你们的家底,朕是知道的,而且朝廷收商税,刘仁玉的产业缴纳五成,其他加在一起连一成都不到。”
崇祯说到这里,便停住不语,拿眼盯着众朝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虽说此时是春季,但身处大殿之中,穿着厚厚朝服的群臣们还是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冷。
皇帝这个样子,肯定是掌握了什么,但究竟掌握到什么程度,朝臣们心中没有底,今日看来捐钱才能过关,但究竟捐多少才合适,朝臣们心中没有底。
谁也不敢乱说话,圣意如何,不好揣测,是福是祸,不好预测。
就连温体仁的额头都有了汗珠,他是阁臣,群臣在观望他,皇上也在等着他说话。
温体仁想了很久,只能出班跪伏于地,上奏道:“臣蒙陛下不弃,位列台阁,无尺寸之功于社稷,皇上要捐军饷,臣恨不能家中堆满金山银山,给陛下搬来,但臣家中确实没有余财,臣这就去把宅子卖了,认捐一百两。”
一百两!?还卖宅子,唬谁呢?
朝臣们都以为温体仁今日只怕要见罪于君前了,谁知圣心并不以此为杵。
崇祯点点头,温言道:“阁老,你的宅子是朕赐的,天子所赐,你要卖,谁敢买?罢了,阁老清廉,朝野都知道,一百两,朕帮你出了。”
“臣不能为皇上分忧,臣有愧。”
温体仁跪下了。
“你不用愧,你问心无愧,但有的人就未必了,你起来。”
崇祯这一句话说出来,朝臣们又迷茫了,温体仁过了关,但温体仁跟大伙儿不是一条心,也不是一路人,这个一百两绝对不能作为标尺,必须另想。
试探圣心的时候,当然需要官小的先上,探探路,皇上要是认可,大伙儿跟进,皇上要是震怒,有人进了诏狱,费点儿功夫也能捞出来。
一个左通政受了大伙儿的眼色,想了想目下办事的行情,又自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