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边堡的守备府之中,刘仁玉在厨房里,满脸含笑,十分温馨地看着正在炒菜的妻子孙玉芸,久久不曾言语。
却说那孙玉芸正自在忙碌不已地拿着锅铲炒着菜,却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身后似乎有一股热量,于是他回头一看,便看见自家夫君正傻乎乎地看着自己。
她没来由地脸上一红,嗔怪道:“你这人无声无息跑进厨房来作甚?也不出个声,是想吓死我吗?”
“对不住,对不住,不过不是我说你,你看你都有6个月身孕了,怎能还在厨房里做事,婉儿那厮是干什么吃的,也不来帮帮忙!”刘仁玉佯怒道。
“切,我现在没空与你说话,等我把菜炒完再与你计较。”孙玉芸说完这句话,便自顾自地将一盘宫保鸡丁炒了出来。
待得孙玉芸将那盘菜放到灶台上,她便继续说道:“婉儿前几天跟我告了假,说是要回家省亲去,我想着左右咱们这里也无事,便让她回去了,她回去了,你这里除了一个看门儿的门子,就一个下人也没有了,你这厮又要吃饭,你说我不下厨造饭,你吃什么?所以说到底还不是怪你这穷酸,连个下人都不请。”
“嘿嘿,贤妻切勿怪,我这还不是想要节省开支,把钱用在刀刃上,好养活我这一大班子人。”刘仁玉微笑着解释道。
“哼,你说这朝廷也是的,既要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军队让你养着,流民也让你养着,钱粮半点儿也不给,还要你交粮赋。你看你现在都是游击将军了,家里就只有婉儿和门子两个下人,哪个游击将军似你这般穷酸。合着天下都是皇上的,子民也都是皇上的,皇上都不管,就让你管,这事儿闹心。”孙玉芸想起这一茬,便甚为愤怒。
“呵呵,贤妻可别这么说,目下皇上有难处,建奴在辽东虎视眈眈,朝廷的大半财货都用到辽东军镇去了,咱们这里不受待见,也很正常。”刘仁玉呵呵笑道。
“哼,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不管,咱们为什么要管?”孙玉芸还是不满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倒是没什么,就是苦了贤妻,你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前锦衣玉食,只怕没有下过厨,现在跟了我,却还要下厨,为夫有罪,愧对于你,玉芸,请受为夫一拜。”
刘仁玉见孙玉芸句句话都直指皇上,觉得她的思想有问题,所以他赶紧岔开话题。
孙玉芸见刘仁玉说话说得好好的,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便蹒跚着迈步走到刘仁玉身边,扶起他,温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